沒有那層名義上的關系,翊坤宮那位的打算終究是要落空。
但翊坤宮此舉也算是證明了四貝勒并無意與翊坤宮有所牽扯。
莫非四貝勒并無心爭那個位子?
正想著,胤禑忽然就說起了四貝勒,“額娘,聽說四哥近來常在府中與幾個僧道參禪論道,每日食素,都快成和尚了。”
英珠詫異。
四貝勒怎會做出這樣的事?
“何時開始的?”英珠問他。
胤禑皺了皺眉頭,道:“四哥性子向來沉悶,以前就喜歡研究什么佛理,與兄弟們來往不多。不過這些年是愈發嚴重了,連太子哥哥都看不下去,多次訓斥。”
英珠自然不相信四貝勒有什么當和尚的心思。
一個皇子做出那樣的事,還不讓人笑掉大牙?四貝勒素來恭謹,辦差認真,連皇上都多有贊許。
一個一心參禪論佛的人是不會如此的,可見四貝勒凡心尚在。
莫非是韜光養晦?
如此的確能打消太子和直郡王的疑心,但未免太過了。
“多與你們的四哥來往。”英珠仔細叮囑。
胤禑點點頭,好奇地問,“額娘,您為何總讓兒子關心四哥的事?四哥的事有什么可好奇的?而且四哥此人很不好親近。”
他早就想問了,只是不知該如何問。
英珠掃他一眼,“少多問,四貝勒是你們的四哥,你們本就應多多親近,有何奇怪的?”
騙誰呢?
怎么不見讓他們關心別的兄弟?
胤禑腹誹,卻沒再多問。
心里不滿,胤禑還是借著十三阿哥的關系去探望四貝勒。
多日未見,四哥身上的仙風道骨之氣更甚了,以前那種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消散了不少,也比以前更沉穩了。
胤禑并未因此而開心,反而頗為憂慮。
怪不得額娘擔心,四哥這樣的確讓人憂心。
四貝勒看向幾個弟弟,眉眼平靜,“何事?”
十五阿哥和十三阿哥對視一眼,十三阿哥先道:“我們就是來看看四哥,在宮里沒機會和四哥說說話,四哥,這天氣甚好,不如你我兄弟幾人出去騎馬?”
四貝勒沉默片刻,頷了頷首。
天空湛藍湛藍的,風帶著熱氣吹來,幾個騎著馬的人身上都出了汗。
兄弟三人騎馬走在莊子里,看著十五阿哥歡快地跑遠,十三阿哥湊近四貝勒,“四哥,你最近這是怎么了?跟以前大不一樣了。”
“有何不同?”四貝勒不以為意,淡然詢問。
十三阿哥撓撓頭,一臉苦惱,“就是覺得不一樣了,有點陌生,不像從前的你了。”
以前的四哥可不是這種萬事不關心的樣子。
除了辦差時四哥依舊是那個四哥,其他時候簡直就跟他在寺廟里遇見的那些個和尚沒什么區別。
不知道的還以為四哥被什么給上身了。
四貝勒抿唇不語,遙望遠處天際,目光深遠。
十三阿哥看他半晌,又道:“四哥,我們是兄弟,有什么事可以跟弟弟說,我看的出來,四哥像是有什么心事,何必把事情藏在心里?
四哥,你實話說,是不是因為十四弟又惹你生氣了?他說了什么不好的話?十四弟年紀輕,口不擇言,你別在意。我知道,德母妃的事你也難過,只是四哥藏得深,別人輕易看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