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蟲蟲噌噌噌噌跑到夏鵬飛的臥房,一眼看見床頭柜上的黑色皮包,掏出里面的真皮錢夾,從錢夾中的鈔票中數了五張佰元大鈔,后想了想,又多數了五張,揣在褲包里。
完事后,蟲蟲跑到客廳沙發上,小爪子碰碰夏鵬飛的膝蓋,輕聲說:“哥哥,我拿了一千。”
夏鵬飛一聽,放下手機,盯住蟲蟲黝黑的眼睛,問道:“你打算怎么支配?”
“我……零用,反正咱家錢多不是嗎?”
夏鵬飛一聽面色一變,伸出手,冷聲說:“既然沒有規劃,拿回八佰來!”
“為什么呀?”
“錢再多也得花在該花的地方,就憑你這想法,再多的家產也得給你敗光!”
夏蟲蟲不情不愿地掏出錢,留下兩佰,其余全放在了夏鵬飛的手中,氣呼呼地跑到一旁跟金毛說悄悄話,“寶寶,哥哥好摳門兒!”
金毛搖著尾巴舔了小蟲蟲小臉一下,喉嚨里發出一聲悠長而百轉千回的“嗯”。
夏鵬飛朝金毛一揚拳頭,金毛對鵬飛不滿地吠叫兩聲,“汪汪!”
夏鵬飛又刷了一會兒資訊,就去沖澡。當溫熱的水滑過挺拔的軀體,他的神經也跟滑膩的肌膚接受洗禮一樣變得敏感,眼前總有一個個影像在晃動……
手托兩寶在大街上飛奔的少女;在練功房閃轉騰挪狠虐沙袋的少女;在辦公室被皮帶猛抽卻不眨眉頭、不喊疼的少女;在大貨車上迎著彩霞晚風如山般屹立的少女;為維護周曉通不惜跟自己決裂的少女……
所有影像的主體都是他的同桌兼鄰居,冷絲雨。
越是想要忘卻,越是難以割舍……
“不姓夏就不姓夏!”夏鵬飛裹了浴巾出房,拿出手機在反復猶豫中撥響了那串很早就滾瓜爛熟的數字。
“什么事?”絲雨的聲音有如天籟,竟是鮮見的溫和。
多少的委屈與疏離,就這么輕易地化解在這簡單的音符之中。
“絲雨,我……”夏鵬飛百感交集,似有千言萬語卻不知從何說起。
“想學歷史了么?那就趕緊下來。”電話那頭的聲音依然婉轉平和。
夏鵬飛愣了一下,覺得不應該只是為了學歷史才想見絲雨吧,正在考慮措辭時,又聽絲雨問道:“問你呢!”隔著手機已聽出絲雨的不滿了。
“好,好,我下來!我馬上下來一一”夏鵬飛來不及多想,怕絲雨改變主意,忙不迭地說道。
女生本來就善變,這個女生尤其善變。
夏鵬飛奔進臥室,火速褪下浴巾,找了套定制秋裝把自己包裝起來,沖出臥房時又折身回去,拿了盒牛奶巧克力才下樓。
0101房里聽見門鈴聲,正在沙發上看畫報的小圓圓說:“姐姐,我去開門!”
“是飛哥哥啊?”小圓圓打開門,見是帥氣迷人的夏鵬飛,正在考慮要不要放他進來時,就聽見絲雨說,“讓他進來!”
“哦,好……”圓圓回答。
圓圓關上門見夏鵬飛手里的巧克力,兩眼放出奇異的光芒,盯住巧克力就挪不開眼了。
小圓圓仰著小臉問夏鵬飛,“巧克力!飛哥哥給我的么?”
“呃……給你的,你也給你姐姐嘗一塊嘛。”
“好!謝謝飛哥哥!”圓圓是個重效率的人,當即打開盒子,從里邊掏出兩塊遞到夏鵬飛手上,“給兩塊,你吃一塊,我姐姐吃一塊。”
夏鵬飛拿著巧克力,躡手躡腳走到冷絲雨敞開的書房。
簡約的書房里,一抹乳白色的燈光籠罩著一個奮筆疾書筆挺的身影,而那團光讓夏鵬飛一度晦暗的心房也明朗起來。
床頭上一只可愛的大熊貓布偶正朝著夏鵬飛頑皮地眨著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