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知誥倒是不怕韓謙恃才而傲,還是想著盡量想辦法,平息掉彼此心里的怨氣,不要壞事才好。
李知誥能這么說,韓謙倒是要高看他一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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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如銀鉤,懸掛飛檐。
樓中燈火昏暗,木地板上鋪曬幾許淡淡的枝葉疏影。
“惜水所事賤業,歌舞以佐酒興,也是本分,沒有什么不可,”姚惜水坐案前,聽柴建帶回來的信,也沒有表現出什么惱怒,只是淡然說道,“然而韓謙此人,千方百計的踐踏殿下對我等的信任,殿下年紀尚小,不識人心,此時已不可避免受其影響,將來更難說不會被其操縱。”
雖然說韓謙是她選中的目標,最初也是她主張留下此人或用處,此時也證明韓謙非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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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用處,而且用處之大,遠遠超乎她們最初的預期,但此時的姚惜水卻感覺韓謙更像一條蟄伏在草叢深處的毒蛇,稍有不慎,晚紅樓也會被其狠狠的咬上一口。
而韓謙幾次毫無顧忌的羞辱她與李沖,在別人眼里或許是韓謙性情乖戾、恃才踞傲,但姚惜水怎么看都覺得是韓謙有意為之。
用意就是削弱對他們這邊的信任,對便他能對三皇子楊元溥擁有更強的影響力。
包括今晶三皇子楊元溥逼迫李知誥、李沖、柴建去請韓謙赴宴,都說明韓謙的意圖正發揮作用。
“此子急于掙脫晚紅樓的控制,此時不防,或成大害。”柴建此時正式調到龍雀軍任職,可以在金陵城拋頭露面,但在晚紅樓還是習慣戴著青銅面目,似乎這猙獰的面具才是他真正的面目。
他也覺得韓謙是一個極度危險的人物,而且這么個人物,還正極欲掙脫晚紅樓的控制。
“韓謙此子恃才爭寵是有的,但正是其急切,這或許才是真性情使然。要不然的話,以其聰明才智,不會不知道假示恭順、陰藏其謀的道理。”李知誥回城后換了便裝,卻也顯得儒雅氣度,頗為隨意橫坐案前,說道。
李知誥倒不是洞察力差于他人,而且他壓根就想不明白韓謙為何如此急切,他能想到的解釋就是韓謙此子心高氣傲,兼之對姚惜水毒殺他事,還心存怨恨。
不過,在李知誥看來,對韓謙這么一個人,他心存怨恨也是事出有因,不能因為這個原因,就棄之不用。
信昌侯李普看了黑紗婦人一眼,也禁不住有些苦笑說道:“這類人有些臭脾氣,也真是叫人頭痛啊!”
看李知誥、李普的態度,還是要繼續縱容韓謙猖獗下去,姚惜水忍不住又說道:“真有其才者,乃其他韓道勛;韓謙所具有的,不過是一些陰柔的小心思。”
在姚惜水看來,韓謙自幼就寄在心懷叵測的二伯韓道昌膝前收養,從小就養成的心思陰柔、心機陰沉是必然的,但不會覺得他真有什么干才。
“韓道勛才具高潔,不會輕易為我們所用,這才更要留下韓謙。”李知誥說道。
韓道勛在楚州、廣陵任官素有清譽,王積雄辭相前薦韓道勛入朝,對他們來說都不是什么秘密,但李知誥此前也沒有接觸過韓道勛,心想此人盛名之下,或許難符其實。
事實上,信昌侯李普等人都沒有怎么重視韓道勛。
這次看到《疫水疏》竟然能發揮這么大的作用,雖然李知誥不怎么贊同韓道勛這種為促成此事對饑民有利,而完全不在乎自己名利的行為,但也恰恰如此,令他更欽佩其人性情。
李知誥不覺得韓道勛是哪方勢力能輕易拉攏的,這也更需要留下韓謙為他們所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