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信昌侯府的人懷有怎樣的居心,沈漾主持屯營軍府,還是堅持向收編饑民宣講皇恩浩蕩。
對于普通人而言,看到三皇子楊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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溥親臨屯營,擁戴感激之情還是溢于言表的。
這也令楊元溥真真實實的,有一種命運在這一刻把握在他手中的感覺。
出屯營回城時,下起雨來,擔心三皇子淋雨生病,大家堅持要他改乘馬車。
楊元溥雖然想要表現得與部眾同甘共苦,但拗不過眾人相勸,鉆進馬車,臨了又叫韓謙坐進馬車陪他說話。
李沖看了這一幕,嘴角都禁不住的微微抽搐。
眾人當初費盡心機,將他安排到三皇子身邊陪讀,就指望他能成為三皇子絕對信任的嫡系心腹,誰能想到今日的格局?
更何況大哥李知誥剛才還找柴建跟他商議,主張要將所有的軍情刺探、斥候及探子的培養、派遣等事都交到秘曹左司,由韓謙掌控;而右司專門負責最深層次的滲透工作。
這實際上是令韓謙在他們這邊獲得相類似于趙明廷之于安寧宮或王文謙之于楚州的地位跟權勢。
“韓大人的任命已經下來,不日即將赴任,我與母妃商議,打算薦你出任侍衛營副指揮,這樣你便能正式留在我身邊任事了。”楊元溥拉韓謙鉆進馬車,迫不及待的說道,他以希望韓謙以侍衛營副指揮之職,主持秘曹左司的事務。
“多謝殿下賞識,但韓謙想請兩三個月或者可能要三五個月的假期,還要請殿下恩許,其他事等韓謙回金陵再議不遲。”韓謙說道。
“為什么?你要去哪里,要離開金陵這么久,你不說是當前的形勢已經刻不容緩了嗎?”楊元溥不解的問道。
車廂外雨滴淅瀝瀝的下著,韓謙靠車廂壁,看著眼瞳里充滿熱切光芒的楊元溥,說道:“我父親的任命下來,郭榮還是迫不及待的要進屯營察看桃塢集這邊的虛實,我怕我父親在赴任途中,會遇到兇險。”
“他們敢如此放肆?!”楊元溥還以為吏部奏疏頒行后,大局就已經定了,沒想到韓謙還在擔心后續安寧宮那邊會對他父親派刺客。
“要是我父親在赴任途中,路遇盜匪剪徑打劫而喪命,圣下那邊怎么也怪罪不到安寧宮頭上,”韓謙說道,“而且我隨父親前往敘州赴任,也要為日后以防不備。”
“……”楊元溥點點頭,同時又想起宮中總有人因為一些無關緊要的原因死去,死后也無人過問,臉色有些蒼白,揭開車窗看著外面的雨滴,以及在黃昏雨中策馬而行的扈隨,又有些不舍的問道,“你一走就要三五個月,那我留在金陵要做哪些事情?”
“所謂紙上得來總覺淺,絕知此事要躬行,”韓謙說道,“我們傳授再多的學問給殿下您,殿下倘若不能切合實際,終究難以掌握其精髓,也不會知道在看似合理之下,藏有多少常人遠想象不到的曲折。殿下要多到屯營軍府來參與實務,要多跟那些看似渺小的屯兵及家小接觸,要了解從上往下的真正需求;而所有人,包括我在內,對殿下的忠心,都是建立在這個基礎之上的。在殿下知道民間疾苦之后,沈漾先生才不會對殿下藏私……山莊這邊,我會留范大黑、林海崢在金陵,殿下要有什么額外的差遣,可以交待他們去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