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岸的黃州城里。
“這一段江水要怎么過?”
趙闊與林宗靖等帶著人在城外碼頭守著兩艘船,范錫程陪同韓道勛住到城中驛館,也陪著韓道勛訪友,以拖延時間,此時看到韓謙親自出城察看地形及敵情,關切的跑過來問道,
“實在不行,少主你護送大人先行,我們在黃州再住一段時間。”
實在沒有辦法時,韓謙帶著少數幾名精英斥候,護送他父親走陸路先趕往敘州赴任,也是一種選擇;畢竟五六人走陸路目標小、行動也快。
不過,這也可能會誘使職方司的密間斥候直接出手截道,也只是比直接走水路闖過去,成功率要高出一些。
而韓謙心里還在考慮另一件事。
要是他們這次都沒有辦法將從金陵到敘州的水路走通,以后怎么指望敘州的木材、丹砂、藥材、錫銅、鐵料等物產,能源源不斷的通過水路運往金陵?
因此,這條路是刀山火海,韓謙此時也要闖一闖的,此時畏懼了,三四年內,他就算還能找到更好的機會去趟這條路,他有這么寬裕的時間嗎?
“我要你們買的東西,都買回來了?”韓謙看他父親在燈下看書,心想他老子還真是鎮定,完全不管他們在外面都快要跑斷腳。
“黃州城里的酒窯,我們走了一天都快跑斷腳,黃州城里薊水春這酒最烈,我們買下一百壇。還有一千斤石灰,也都備齊,不過,我們這么大動靜,難免會被人盯上,沒有辦法擺脫。”范錫程說道。
買上千斤生石灰,遇敵朝賊人臉面潑灑過去,還傷害力不弱,但范錫程不知道韓謙吩咐他們在黃州城買上百壇烈酒做什么用,拿到敘州販賣?
陶瓷裝船,要打專門的木框子,再塞滿稻草,才能確保一路搖晃,酒壇子不會被碰碎掉。
現在將上百壇烈酒裝船,到敘州能保證半數不碎,就要謝天謝地了。
再說,現在不是更應該考慮怎么安全抵達敘州才最重要嗎,什么時候有閑工夫考慮販酒謀利這些事了?
范錫程今天陪韓道勛進入黃州,一整天都帶著人在忙乎這個,心里也郁悶得很。
“我就不怕趙明廷的人不盯著我們!領我去看看。”韓謙說道。
走到后院,上百壇酒都已經堆在角落里,覆蓋一層桐油布防夜里下雨。
韓謙掏破一壇酒,醮了點酒水嘗了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