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瑾拱手,十分客氣的說道。
沒想到韓謙張口就胡說八道,馮瑾也是氣得額頭青筋直跳,他懶得跟韓謙這無賴爭辯,但見季昆嘴里被塞了一只木珠子說不出話,眼睛卻兇悍的看過來,馮瑾也知道季昆中了韓謙這廝的離間計。
馮瑾心想清者自清,季昆這樣的人物,也只會被蒙蔽住一時而已,難不成還真能被韓謙的胡說八道蒙騙住?
“楊潭水寨七百余口,可以說是都死在這廝手里,楊當家,這廝交給你處置了。”韓謙示意楊欽親自行刑。
要說楊欽對季昆沒有恨意,那是假的,但是韓謙通過高寶暗中傳訊,要他們活捉季昆,還以為韓謙要留季昆的命,避免與安寧宮那邊一點底線都不留,完全沒有想到韓謙最終的意思,是在江畔公然處決季昆。
這膽子也太大了吧?
暗中殺也就殺了,毀尸滅跡,干干凈凈,但楊欽再怎么說,也是樞密院職方司的中級武官啊,誰能保證在場這么多人,沒有一人將消息泄漏出去?
雖然安寧宮及太子一系,知道這事后也不可能公然捅開去,但日后對付他們的手段,卻絕對不會再有半點的心慈手軟。
韓謙只是淡淡的看向遲疑的楊欽,問道:“怎么楊當家,你要放過季昆?你有想過,倘若我們一步棋走偏,這廝會對我們有丁點的心慈手軟嗎?”
想到全寨被鐘彥虎屠滅的男女老小,楊欽心頭恨意大起,拔出佩刀,伸手摸著季昆脖部的關節,精鍛鐵刀橫切下去,就見季昆的頭顱滾落到船甲板上,頸血像噴泉一般涌出,噴出一丈多遠,灑落到溪河之中,洇紅一片溪水,又很快被洶涌咆哮的溪水沖淡、沖無。
韓謙這時候注意到一路皆目露兇芒、似乎毫無畏懼的奚夫人,眼眸猛然收縮了一下,別過臉去。
韓謙殘忍的抓住她的下巴,厲色盯住她的美眸,質問道:“怎么了,心疼了?你有沒有想過,你聽他挑唆,真要將我殺死在靖云寨中,這片土地要死多少人,要淌多少血,才能將事端平息掉?還是說,你身邊的男女老少都是螻蟻,怎么死,死多少,都無所謂?”
見奚夫人眼眸雖然還滿是怨毒,但多出一絲迷茫,韓謙忍不住有點小得意。
所謂調教,就要粗暴直接的擊潰掉對方心里所堅信的東西,令其對自己所堅信的產生疑惑、迷茫甚至混亂,然后再能灌輸別的東西。
韓謙這時候抓起季昆的頭顱,朝馮瑾所立的烏篷船扔出,拱手笑道:“馮大人不用客氣,將這狗賊的頭顱帶回去了,希望我們以后合作愉快!”
看著嘴巴里被塞了一只木球、眼瞳睜得溜圓而死不瞑目的季昆頭顱,在甲板上滾跳著,馮瑾也是膽顫心驚,隱隱感覺到他們將來所要面臨的真正敵人,或許并非新任刺史韓道勛,而是眼前這個殺人都不眨一下眼睛的刺史公子韓謙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