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姓那邊履行承諾,組織船隊運輸貨物與左司貨棧交易,是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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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韓謙建議化簡為繁,希望父親將敘州上繳金陵的稅賦,從貨幣納稅,重新恢復到以糧食、絹布以及地方特產等實物進行納稅的方式,看似變得繁復了,但他最根本的目的,就是他計劃以楊欽為首所組建的船幫去承接敘州的綱運,從而能披上半官方的身份。
這么一來,以楊欽為主所組建的船幫,才能合法的擁有兵甲戰械,才能合法的成為武裝船隊,行走沅水、長江之上,才能“順帶”為其他的商運船隊提供護衛。
而在途中遇到匪寇襲擊,楊欽也才可以光明正大的直接組織反擊,甚至聽到風聲就可以主動出擊。
要不然的話,秘曹左司又不是朝廷正式承認的房司,楊欽、田城、高紹他們在外面搞武裝船隊,一旦暴露了行跡,被地方州縣當成江盜水匪給剿了,他找誰哭去?
“還有呢?”韓道勛問道。
他知道要沒有武力護航,或派出精銳斥候盯住沿線,外戚徐氏及安寧宮那邊,隨時還會聯絡江匪水寇,重點打擊敘州往金陵的商船,切斷敘州與金陵的物資往來。
真要是那樣的話,即便四姓此時承諾太多,只要船隊在往來江鄂之間,有一兩次損失慘重,之后他這邊施加再大的壓力,四姓也斷不可能跟他們合作。
當然,確保敘州往金陵的商船安全,是韓道勛也極為關切的事情,他不相信韓謙僅有這么一個條件。
“還有就是倘若近期可能有外民涌入敘州,父親應該要給他們身份,不要將其當成流民驅趕。”韓謙說道。
“敘州怎么會有大批的流民涌來?你這又是打得哪門子主意?”韓道勛眉頭一豎,困惑不解的問道。
雖然敘州擁有四五千戶客籍民眾,占到總人口的四成,但主要都是從荊湘等地躲避戰亂、饑荒而南下的流民,這是在相當漫長的時期內所形成的,不是一蹴而就的。
而到現在,岳潭等地局勢平靜,洞庭湖周邊更適合民眾棲息繁衍,這時候每年能有十數二十戶客籍民眾遷入,就已經相當可觀了;而倘若每年僅有這點外民遷入,韓道勛吃了飽撐著,要將他們當成流民制止入境?
不過,韓道勛見韓謙鄭重其事的說這事,應該是認定短期間就可能會有大量的外來民眾涌入敘州,他不知道韓謙為何會有這樣的判斷,又或許是韓謙為此早有其他的安排?
“我也沒有打哪門子主意,”韓謙笑道,“我只是讓左司潛入各地,放出類似于說靖云溪、鐵皮溪上游河床里發現大量的金砂,不少人一夜暴富的消息而已!”
聽韓謙這么說,韓道勛都禁不住直拍腦門,說道:“你亂造謠言,卻不顧后果有多嚴重,你難道不知道敘州短時間內,根本不可能容納太多的流民?”
他知道敘州之所以不受重視,除了地處荒僻之外,還有一點就是人煙稀少,總計才一萬兩千余戶,要知道池州、巢州,一個普通縣就要有上萬戶人家。
而任何一個地區,想要擁有足夠的經濟、軍事潛力,最直接相關的就是人口。
然而問題在于,敘州想要承載更多的人口,需要有一個循序漸進的過程,一下子就有成千上萬的民眾蜂擁而來,對敘州傳統的社會結構,將造成極大的沖擊,很多矛盾會被催化、被激化,甚至失控。
這也意味會帶來饑荒、械斗乃至不受控制的死傷!
何況,能聽信這事而來的,其中得有多少亡命兇狠之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