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分之二,不怕四姓跳起來?”韓謙盯著來人此時顯得精芒四溢的眼眸,說道,“你們在鷹魚寨往外圍三千畝地就夠了,此外往北虎撲溪口稀稀落落才有七八戶人家在那里開墾,但溪口淺淤地或能圍出四五千畝地,你們覺得怎么樣?”
“多謝韓大人照拂。”來人揖了一禮,算是同意韓謙的建議。
“你們不要急著建寨子,人也最好分散著進來,能拖家帶口更好……”韓謙絮絮叨叨的吩咐著,見來人只是盯著擺放在桌案一角的紙筆,便一笑,拿來紙筆,示意奚荏研墨,落筆之前又問道,“哈哈!抬頭可有什么要求?”
“有韓大人落款便行。”來人說道。
“不需要我拿刺史大印蓋上?”韓謙問道。
“不用。”來人搖了搖頭說道。
韓謙寫好借貸收條遞過去,便示意高紹、田城送兩人離開。
看著兩人消失在院子夾道口,趙庭兒慵懶的坐下來,說道:“公子兩次試探,這人都沒有片刻的猶豫,想必是潭州頗為關鍵的一個人物。”
兩人扛著五百餅金子進入東院,奚荏就隱然想到些什么,但真正聽趙庭兒直接說破,還是難抑心里的震驚,厲聲問道:“他們是潭州的人,你要縱容潭州的勢力大肆進入敘州?”
“你在身邊這些天,都沒有看明白?”韓謙見奚荏大驚小怪的樣子,說道,“看來你要跟趙庭兒學習的地步,還有很多啊!”
奚荏這些天是跟趙庭兒吃住都在一屋里,也幾乎沒有離開韓謙的視野,韓謙有什么事情以及跟高紹、田城他們說什么話、吩咐什么事情,都不再讓她回避,但韓謙心里有什么打算也不會浪費口舌跟她解釋什么。
事實上,韓謙對田城、高紹、趙無忌他們都不會解釋太多,一個是讓他們去思考,一個還是維系自己的威勢。
“你公然將虎狼引入敘州,你就不怕鵲占雀巢,令敘州形勢最終難以收拾?”奚荏不會因為不如趙庭兒敏銳就弱了氣勢,她此時更后怕引狼入室的后果。
她同意跟韓謙合作,奢想著奚氏能重新崛起,奢想著能報殺父辱母及滅族之仇,但她也不希望看到敘州真就變成一片血海。
而在她看來,韓謙只是想他父親在敘州立足,在當前的形勢有奚氏及馮宣兩步暗棋應該就夠用了,畢竟韓道勛身為刺史,本身在名義上就掌握敘州的最高權力,此時又直接掌握市令、州獄、船幫等事,將來還大概率控制敘州的商貿,實在不明白韓謙出于怎樣的居心,要將他們都完全控制不住的虎狼引入敘州?
難不成指望奚氏兩三千族人,真能助他在敘州跟潭州搞制衡?
即便有一線機會,奚氏殘族最后要死上多少人,又或者韓謙壓根就不在意奚氏殘族的死活?
“你奚氏殘族就算還剩兩千人,但最遠都已經販賣到黔中,要一個個的贖買回來,你給我算算,要多少錢財才夠?”韓謙見奚荏竟然還來脾氣了,冷冷的看了她一眼,說道,“還有,為何要引狼入室,這其中的關竅你不能想通透,自恃家學淵博,終究不過而爾。你留在我身邊,還是要多學多看,不要以為一張漂亮的臉蛋,能抵什么用?”
奚荏氣苦的咬著牙,在韓謙的盯視著,終究是垂下頭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