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是越來越聰明機靈了啊,”韓謙看著趙庭兒深邃黑如點漆的眸子,笑著說道,“她們早就有關注到奚荏的出身,只是沒有猜到我會怎么用她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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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了十多天的船,都是在江水搖晃中入夢,乍然回到金陵,還很有些不習慣,失眠到月升中天都沒有睡著,聽到趙庭兒在外屋也是翻來覆去,韓謙喊她:“是不是也睡不著?過來陪我說會兒話吧?”
過了一會兒,見趙庭兒穿好襦裙走進來,搬了一把矮凳趴坐在床沿前,韓謙便跟她說諸多錯綜復雜之事,也希望趙庭兒能幫著他抽絲剝繭般,看看是否存有漏洞。
或許是趙庭兒鬢發間的馨香沁人心脾,說著話很快就酣然入眠,然后又在睡夢中被馮翊的聲音鬧醒。
韓謙睜開眼,趙庭兒趴在床沿邊睡得正熟,似聽到外面的聲音卻不愿意醒過來,豐茂的黑發散披下來,像是一泓黑夜里的青泉,襯得小臉越發的嬌嫩。
韓謙忍不住伸手在她嫩膩的臉頰上輕輕捏了一下,待到親一口,趙庭兒睜開眼,烏溜溜的黑眼眸盯住韓謙,仿佛韓謙再有什么出格的舉動,她就會像一只小獸似的受驚逃跑。
“你這里有眼屎。”韓謙伸手往趙庭兒的眼角搽去。
趙庭兒伸手捂著臉,不叫韓謙看見,起身就跑開了。
韓謙穿衣推門而出,就見馮翊拉著孔熙榮神清氣爽的坐在院子里,正發癡的纏著奚荏說話。
看到韓謙出來,馮翊很是不滿的嚷嚷道:“你小子真是太不地道了啊,怎么就沒有想著給我跟熙榮,也從敘州帶幾個如花似玉的山越夷女回來,滋味肯定跟晚紅樓的姑娘不一樣吧?”
看著奚荏美眸里殺機畢露,韓謙擔心馮翊再說什么,奚荏手中托盤所端的那兩碗熱茶,很可能就會“失手”潑到他身上,趕忙截住他這惹禍的話頭,說道:“你與熙榮昨夜沒在晚紅樓快活夠嗎,一大早跑到我這里來嚼舌頭根來了?”
“不是你讓我們一早過來找你的?你一路從敘州回來,夜夜**還不夠,今天怎么睡這么遲才起床?”馮翊不滿的抱怨道。
“楊欽、馮宣他們人呢,讓你們坑哪里云了?”韓謙問道。
“馮璋、高寶他們估計在晚紅樓摟著姑娘睡得正香吧,楊欽、馮宣他們昨天夜里就住回貨棧了。”馮翊說道。
卻也不是說楊欽、馮宣家有賢妻就不再在外面拈花惹草,而是他們更關心船隊的安危,夜里應酬過還是堅持回來貨棧歇息,他們如此自律也是怕誤事,要防備夜里萬一發生什么事情照應不到。
而馮璋、高寶他們幾個人,船隊從敘州出來,偶爾在江州、池州靠岸,他們都要迫不及待的上岸找妓寨享受一番,但也都不是那種誤事的人,才會被四姓挑選出來帶隊。
而絕大多數的艄工水手以及普通護衛,都臨時住到貨棧給他們準備的院子里,一百五六十人擠住十數間房,條件依舊是非常的簡陋,要等貨物完全搬卸下來,才會給他們兩三天的假期放松一下,接下來就又要準備下一次的行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