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進入南陽盆地活動的梁軍兵馬,越來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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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崇韜迫于壓力,將方城、唐河乃至宛城、新野等北線的守寨兵馬都撤了回來。
而對是不是放棄分別以李知誥、馬循為首的左前部先鋒軍、右前部先鋒軍駐地,將兵馬全部撤到漢水以南堅守,西北面行營內部發生激烈的爭執。
在這點上,韓謙與沈漾是有共識的,甚至與郭榮也是有共識的。
對郭榮而言,要是西翼完全放棄漢水以北的防守,實際上是相當于將徹底放棄從西翼對梁軍進行牽制,梁軍僅需要往南陽盆地內部放置少量兵馬,就能將其他的兵力,全部施加在壽州軍的身上。
這樣的話,即便最終抵擋住梁軍的攻勢,今年壽州軍的傷亡也將極其慘烈。
這絕非安寧宮及太子一系,包括郭榮以及徐昭齡乃至金瑞等人在內,所愿意看到的。
就沈漾個人而言,他也不愿因為朝廷內部的派系之爭,致使楚軍遭受重挫——西翼楚軍聚集有一定的實力,不應該如此消極作戰。
而對韓謙而言,鄧襄兵馬其他方向都放棄掉,僅李知誥所部加上左司僅兩千六七百人,要不想撤到漢水南岸,獨力去守住丹江沿線,壓力太大了。
而他們要是撤到漢水南岸,那前期兩個多月的籌備都前功盡廢不說,他在鄧襄地區的計劃也將都成為泡影。
不過,杜崇韜安排防務時,將嫡系的襄州軍主力主要安排在樊城、襄州城,而將增援過來的客車安排在兩翼。
這種情形下,除了龍雀軍有特殊目的外,其他像鄭暉、夏振以及潭州節度使世子馬循等客將,卻都更希望能撤到漢水南岸,避免直面梁軍精銳的鋒芒。
最終還是天佑帝的旨意打消西北面行營內部的爭議。
天佑帝是很想削壽州節度使徐明珍的兵權,那樣的話,他不管廢不廢嫡,都不會引起難以控制的變亂,但他同時絕不愿意看到壽州軍被擊潰或被擊滅,以致蔡、申、光、壽諸州皆陷落梁軍之手,但帝國整個北線的疆域,將變得脆弱不弱,梁軍隨時能威脅到長江沿線。
作為一手締造楚帝國的天佑帝,頭腦還是清醒的。
他沒有抱以壽州軍與梁軍兩敗俱傷的幻想,對西翼兵馬消極應對梁軍頗為不滿,十二月底傳到襄州的諭旨,更是嚴禁杜崇韜將兵馬都撤到漢水南岸。
這也終結了西北面行營內部的爭議。
不過,此時以潭州節度使世子馬循為首的右前部兵馬,都從桐柏山西麓的防寨撤回到棗陽,全力防守桐柏山與大洪山之間的缺口,防備梁軍穿插到東面的隨州去;而夏振見無法撤到漢水以南,也擅自率郢州兵放棄內鄉城,西進形勢更險峻的淅川城,與黃州司兵參軍鄭暉會合。
這么一來,就將丹江下游約六七十里長的河道暴露出來。
丹江從滄浪城(均縣故城)流入漢水。
滄浪城(均縣故城)與外界主要還以水路相通,除此之外,就是沿丹江東岸以及漢水北岸,有道路率北通往內鄉、率東樊城,但道路都相對狹窄險峻,梁軍大股兵馬輕易不敢闖進來,要不然的話,很容易會被包餃子。
丹江從滄浪城往北,過秦嶺余脈黑龍山之后,河道是南北走向,河道的西岸皆是崇山峻嶺,但東岸有六七十里的缺口,主要是位于黑龍山與伏牛山之間、幾十米到二三百米高度不等的丘嶺地形,談不上多險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