誥、郭亮說道:
“不管戰后攤子怎么收拾,哪怕是出重資雇傭,龍雀軍也必須從山寨征募兵馬,以補充兵力損耗。”
鄧襄地區近百年特殊的歷史,使得左右百里余內的山寨里,至少能征募三五千素養極高的精銳兵卒出來。
當然了,強行命令這些精銳山寨民夫應役,只會遭到強烈的反抗,那就只能出資進行募兵。
雖然楚國中央軍實行世兵制、地方州營實行役兵制,但募兵制并非什么新鮮事,只是對軍資補給將提出更嚴苛的要求而已。
當然,不管戰后的窟窿可能會有多大,當前守住鐵鱷嶺才是關鍵,才是重中之重。
韓謙提議,驀兵也主要是補充第一都的損耗,李知誥怎么都不會反對。
郭亮左右走過一遍,也清楚認識到他所率的第五都戰斗力還不夠強,實在難以承受如此激烈的戰事,但鐵鱷嶺又不得不守,他自然希望兵馬越多越好。
至于錢糧補給以及募兵之資什么的,從來都不是他們第一線軍將所需要考慮的。
見李知誥、郭亮都沒有異議,韓謙著李知誥先從他此前調到鐵鱷嶺的山寨民夫征募敢戰者,甚至編入匠戶營的兩百名四姓刑囚也都交給李知誥當成消耗品用,說道:“為籌集募兵之資,我們聯名寫一封書信,派人快馬再去襄州城,或能找三皇子、沈大人出面作保,從襄州鹽鐵院監所存的鹽都支借出來——而購鹽錢款,則由臨江錢鋪直接在金陵結算給鹽鐵轉運使司。”
在漢水、丹江的崇山峻嶺之間,鹽才是硬通貨。
諸多山寨的糧食基本還能自給自足,也有山寨開鐵礦、銅礦鑄造鐵器,彼此間交易,茶藥雖然匱缺,但也不是絕然沒有,唯有鹽必須從外界購入,在楚蜀都嚴厲打擊私鹽的情形下,代價高得超乎想象。
韓謙找山寨談募兵以及繼續雇傭民夫等事,其他物資都沒有鹽好使。
韓謙當即就靠著殘墻,將信寫好,與李沖、郭亮都署上名,又請李沖在信件上具名。
韓謙這么做,也算是對李沖身為錄事參軍的尊重,但李沖嘴角則是抽搐了一下。
李沖又不傻,同時韓謙有什么動作,他都已經快習慣于三思而后行了。
韓謙以左司名義從襄州鹽鐵院監購鹽,然而以募兵之資的名義,將這批鹽用掉,最后核銷戰事彌費時,以是購鹽之價核銷呢,還是以售鹽之價核銷?
要是后者,相當左司相當于什么事情都沒有做,就已經截走了大筆的盈余。
“李參軍,你想什么,莫非有更好的謀略,能守住這鐵鱷嶺,叫梁軍不戰而退?”韓謙清了清嗓子,看向沉吟有半晌的李沖問道。
見李知誥、郭亮虎視眈眈的看過來,李沖驚醒過來,也知道豈不管其他的細枝末節,先打贏眼下這一仗才最是關鍵,即便心里極不情愿,他還是拿起筆在信件上具名,看著韓謙派人快馬送去襄州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