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盤謀算好,再看三皇子意態堅定,非他所能更改,同時也感到一絲事事皆被他人牽著鼻子走的沮喪,身子稍稍前伏,說道:“但愿事事皆能如你所料。”
鄭暉最終還是決定將夏振嫡系親信與普通的郢州州兵分開來監管,此時郢州押運糧草的人馬,也都先扣押下來。
處理好這一切,晨曦下的淅川城已經漸次清亮起來。
“……”
處理一切,回到鎮將府后宅的鄭暉得知一切之時,同樣是震驚得半天都不知道要說出什么來。
“為守大楚山河,殿下不惜萬金之軀坐鎮淅川。鄭大人倘若怯戰,我們可以安排黃州兵馬南撤,換其他勇將過來。”韓謙站在三皇子身后,看著鄭暉說道。
鄭暉下意識的咧嘴苦笑,但接下來便覺韓謙盯看過來的目光有如刀鋒一般凌利。
知道梁雍王朱裕在宛城,鄭暉心里雖然慌亂,這時候也能想清楚,三皇子都親自坐鎮淅川,他率黃州州兵撤出去的后果是什么。
倘若這一戰僥幸得勝,最終擊退梁軍,他最好的結局就是辭官歸隱。
倘若三皇子不幸被俘或戰死,他一個人的人頭被斬,不牽累家人,就是最好的下場了。
何況三皇子都當眾斬殺夏振,怎么可能放他離開?
想到這里,鄭暉振作精神,跪到三皇子跟前,說道:“皇恩浩蕩,鄭暉唯愿馬革裹尸,報效殿下跟前。”
雖說鄭暉此時的恭順表態多少有些迫不得已,但楊元溥還是極為興奮。
整件事是充滿著兇險,有可能滿盤皆輸,但對年少熱血的他而言,此時的冒險卻叫他有一種溢于胸襟的意氣在飛揚。
楊元溥一宿未睡,也神采熠熠,迫不及待的就想拉韓謙一起要去軍營、城墻巡視。
“待侍衛營健勇進城,由鄭大人先陪同殿下去軍營、城墻巡視,我還要與沈漾先生先了解淅川的物資儲備,看如何調配淅川與荊子口的守御。”韓謙搓著微微有些發麻的臉頰,留給他們的時間太有限了。
侍衛營及左司斥候進城后,楊元溥便先由著鄭暉、柴建等人陪同,去軍營城墻巡視,韓謙與沈漾留在鎮將府的公廳里翻看鄭暉手下書吏搬過來的一大堆文書,盤算淅川這邊的家底,為接下來的防御事擬定全盤計劃。
“你留在襄州城的人手,此時應該將此事報給防御使了吧?”沈漾放下一疊文書,看向韓謙問道。
“今天襄州城門開啟時,我安排在城外的斥候,會馳快馬攜帶我所寫的信函進城去見郭榮,”韓謙說道,“我們總不能承認我們早就知道這事吧?”
“不管你有怎樣的野心,這兩天兩夜的時間不該耽擱啊,你知道防御使府多準備兩天,要少死多少人?”沈漾問道。
“杜大人或許是一號人物,但此事提前報知防御使府知曉,沈先生能保證防御使那么多的將領官員,一個個都能像沈先生這般大公無私、不亂陣腳?”
韓謙放下手里的文書,淡然說道,
“一旦梁軍潛伏在襄州城里的斥候,知道朱裕行蹤已經暴露的消息,那梁軍主力是照原計劃先去撲殺東面的棗陽、郢州一線,還是會兵鋒反轉,先集結重兵強攻鐵鱷嶺、淅川、滄浪城一線?不管沈先生您如何看我,我都不能冒這個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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