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相對簡易的巢車外,梁軍還造了更為堅固、龐大的樓車。
樓車相比較巢車稍矮一截,但也要比淅川城的城墻高出近丈。
上百民夫推動著,樓車仿佛是一座座外部蒙裹生牛皮的移動箭塔。
每一輛樓車頂端能同時站立近十名弓箭手居高臨下射箭,頂部還有可以放倒下來的登城梯,在攻城戰中靠近城墻,可以將帶鑲鉤的登城梯直接搭到墻頭上,樓車里的梁軍刀盾兵便能蜂擁而出,在城墻上搶占立足點。
針對能迫近城墻的樓車、巢車,守軍在城墻也準備大量頭部捆扎鑲鉤、刺矛的長竿,還有二十多架床弩藏在兵棚之中,等敵樓車、巢車靠近,可以攢刺齊射之。
當然,最為頭痛的還是敵陣后方正緩緩往前推行的一架架投石機。
梁軍并無意立刻強行附城進行近身搏殺,最先是將數十輛洞屋車、偏廂車往東城門外推過來。
很顯然梁軍是要利用這些洞屋車、偏廂車,阻止守軍出城反擊。
韓謙陪同三皇子、沈漾、沈鶴他們在東城觀戰,但具體的戰事還是由李知誥主持。
李知誥派出手下悍將鄧泰率兵馬持盾殺出,想要將這數十輛洞屋車、偏廂車摧毀,以免其擋住守軍出城反擊的通道。
看到守軍殺出,又在城頭弓弩射擊范圍之外,大隊的梁軍也從洞屋車、偏廂車后面結陣殺出,同時將數架樓車推動往前,七八十名弓箭手居高臨下攢射。
鄧泰只來得及指揮人手將數十只裝有桐油的火油罐擲出去,便倉皇而撤。雖然進退極快,但待撤到城內,還是被射死射傷十數人。
韓謙看投擲的火油罐,除了將十多輛洞屋車、偏廂車燒毀,還燒死燒傷幾十梁軍兵卒及民夫,然而梁軍對這點傷亡毫不在意,從后方將更多的洞屋車、偏廂車推上前來,結成兩三百步長的車陣。
車陣距離城墻差不多有近四百步遠,即便五六石力的床弩能射到四百步開外,但被高大的洞屋車遮擋,也很難傷及車陣后的梁軍將卒。
梁軍不僅鏟土覆蓋到車陣上防火燒外,還將更多的鹿角、拒馬堆放到車陣兩翼,形成障墻,防止守軍直接沖擊梁軍的本陣。
之后梁軍又驅趕成百上千的民夫上前來,貼著車陣、障墻挖掘壕溝,又用挖壕溝的泥土堆出一道土墻夯實。
韓謙看得出梁軍是想先將他們封鎖在城中,然后用投石機不斷轟擊城墻,待出現大面積的缺口之后,再組織兵馬進行強攻。
這也是梁軍在樊城所執行的戰術。
只不過在持續十數天的轟砸中,樊城守軍傷亡就很慘重,沒有扛到梁軍組織兵馬強攻,杜崇韜就提前將守軍從樊城撤出。
此時淅川城西面的淅川河,被梁軍水營近百艘大小戰船占據,守軍西撤渡過淅川河的通道已經被堵死,撤是不可能撤的,其他三面都是梁軍控制的縱深腹地,也無處突圍。
這一刻韓謙都禁不住在想,他這一把是不是賭得太大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