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風萬里送秋雁,對此可以酣高樓。
蓬萊文章建安骨,中間小謝又清發。
俱懷逸興壯思飛,欲上青天覽明月。
抽刀斷水水更流,舉杯澆愁愁更愁。
人生在世不稱意,明朝散發弄扁舟。”
相比起杜七七的歌喉,韓謙斷斷續續吹出拉鋸似的塤音,叫奚荏直覺這是一種折磨,恨不得一腳將韓謙從船頭踹到江里去,沒有半點謀臣風雅,實在不知道梁雍王朱裕到底看上韓謙哪點,竟然說出“畢身以友事之”的肉麻話來。
田城、趙無忌他們躲兩艘烏蓬船上去,精通音律的杜益君則半蹲旁邊,小心翼翼的指點韓謙吹奏陶塤的要點。
葛父被問斬前,擔任郢州醫官,于儒學有也極深的造詣,可以說是真正的詩書傳家,葛氏兄妹除了自幼飽讀詩書外,也隨父學醫術、音律。
雖然被貶入苦役營僅一個月,就被韓謙贖回來,但對于性情相對柔弱的杜益君而言,苦役營一個月的生涯仿佛已成他這生都無比揭去陰影,伺侍韓謙也是小心翼翼,生怕稍有不慎,便會受到重罰。
韓謙將陶塤吹得跟狗屎似的,杜益君還是陪著笑贊好。
“前面就是池州城了,我們是不是就繞過去?”這時候另一艘烏篷船靠過來,田城蹲在船頭,跟韓謙問道。
進入長江順流而下,每遇大邑州城,韓謙要停過去住一兩天,但池城刺史乃韓家大老爺韓道銘,彼此早就撕破臉,田城覺得韓謙不會想著在池州城停靠。
“走吧,走吧。”韓謙揮手說道,他也沒有心思到池州找不愉快去。
“可能是楊爺、馮爺他們的船從后面趕上來了!”趙無忌站在田城的身后,手里將銅望鏡拉到最長,往身后眺望去。
韓謙站起來,裸眼往后方看去,只能水天之間有數點模糊的帆影。
奚荏鉆回船艙,將另一架銅望鏡拿出來,韓謙將銅望鏡拉開,仔細調整焦距,來船在十數里之外,自然看不清楚甲板上所站之人的面目及服飾,但看帆面開闊,居首的兩艘帆船尖長船艏破浪如梭,確實是應該敘州造船場新造的快速帆船無疑,而其他六艘帆船雖然都是傳統的寬頭平底船形,但兩側都加裝披水板,更換了新式的帆桅。
等過半個時辰,待后面的船隊趕了上來,確是楊欽、馮宣等人,韓謙便與田城、趙無忌、奚荏等人,登上新船。
有楚州所給的三千餅金子,左司及敘州船幫所墊付的軍資及在戰爭上被摧毀的船只,總算是得到彌補。
楊欽、馮宣、奚昌他們四月底就從襄州城出發,先到潭州落腳,花費巨資購入六艘三桅帆船,再返回敘州進行改造,加上季希堯在敘州新造成的兩艘快速三桅帆船,敘州船幫的運力不減反增,提高到一萬六千余石。
韓謙這一次沒有恢復四姓船隊的運力,甚至針對四姓船隊在戰事里被摧毀的那部分船只,形成從四姓應該繳納到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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