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衫。你們兩個先住在這里,我剛剛從別人得了兩罐好茶,我叫趙庭兒沏給你們嘗嘗!”
“你這里能有什么好茶,我家在梅亭埠,還能缺你一口好茶喝不成?”馮翊頗為急切的催促韓謙快隨他們動身。
“你父親他到底什么事情,這么晚急著要見我?”韓謙穿著自己裁剪的無袖對襟褂子,給趙庭兒使了個眼色,讓她進里屋拿一身便服出來,他則安然不動的坐在那里先穩住馮翊,說道,“殿下要我擬一篇奏疏,明天一早便要派人送去郡王府。要不是什么要緊的事情,你們今天夜里先在這里歇,我明日一早便隨你們去見梅亭埠?”
馮家在城西梅亭埠有一座莊園,這么晚不能直接穿城而過,要從城南繞,差不多要趕將近五十里的夜路,才能到梅亭埠。
馮翊越是迫切,韓謙自然越不可能這時候跑去梅亭埠。
見趙庭兒半天都沒有從里屋出來,而韓謙坐在那里巋然不動,完全沒有要催促趙庭兒的意思,馮翊知道不說清楚是怎么回事,韓謙斷不可能跟他去梅亭埠。
“也不是什么緊要的事情,是我父親非要請你去見面商議,”
馮翊也是渴了,看到桌上有杯涼茶,也不管是誰喝剩下來的,拿起來一咕嚕灌下肚,滿不在乎的說道,
“你也知道我家在梅亭埠的園子,有些破舊了,便想著購進些木材修繕一番,未曾想賣給我家木材的黑心商,竟然膽大包天,跑到雞鳴嶺的后山偷砍樹木。前兩天豪雨,雞鳴嶺后山又因為被砍伐得厲害,半面山壁垮塌,埋住幾座窩棚,壓死十多個修陵的匠工。這事跟我們馮家也沒有什么直接關系對不?但侍御史張翰卻想要告我馮家一狀,好像是我馮家一定想壓死那些匠工似的。唉,我也不知道我爹他是怎么想的,那一堆侍御史整天就想著咬人,現在便是由著他咬,這事就算是捅到陛下那里,就算真要問罪下來,我馮家大不了賠陛下十多奴婢便是,也不知道我父親怎么就心虛成那樣子?”
“張翰的本子還沒有遞上去,你家是怎么知道這事的?”韓謙蹙著眉頭問道。
“那自然是御史臺有人得了我家的好處,派人通告了一聲。”馮翊說道。
“庭兒,你將侍御史張翰的冊子拿過來。”韓謙吩咐里屋的趙庭兒說道。
他從去年起,就開始調查朝中中高級文武官員的背景,并建立檔案,為的就是這一刻能夠去推測背后的因果糾纏。
趙庭兒拿著一本薄薄的冊子,里面將張翰的身世、交好以及入仕為官以來的主要官績、官聲,特別是他進入御史臺任職這幾年的彈劾奏疏,都一一備注成冊。
翻看過這些之后,韓謙眉頭深鎖,便明白馮文瀾為何得知張翰彈劾之事后會驚慌成這樣。
這幾年來,張翰所上本彈劾的官員,看似皆是小事,但在天佑帝的直接干預、追究下,最后都幾乎辦成抄家滅族的大案;張翰壓根就是天佑帝放在御史臺的一枚棋子啊。
“雞鳴山壁何時垮塌的?真不是你家直接差遣人進雞鳴山亂伐的?”韓謙繃緊臉,盯著馮翊認真的問道。
“山壁垮塌就大前天的事情,也是見了鬼,張翰這孫子怎么就盯上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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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不過,真不是我家直接派人進山的。梅亭埠的園子,是我爹一心想修的,是我爹爹親自盯的事情,你說他哪里會派人做這事?”馮翊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