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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世驛傳能日行五百里,那是沿途皆有驛站可以換馬,能始終保持馬匹以最快的速度往目的地前進。
而鄭暉率百余騎,晝夜兼程,一天走二百里已經是頂天了,與西逃船隊的距離自然是越拉越大。
出金陵又趕上雪雨天氣,雖然是小雪紛飛,卻難以快速行軍,鄭暉趕到池州已經是三天后。
而此時江州那邊傳回消息,西逃船隊前日凌晨就已經離開江州,進入鄂州,估計昨日入夜前就已經穿過鄂州,進入潭州節度使府所轄的岳州。
江州雖然有舟師水營,但接到驛馬傳訊時,西逃船隊已經全速過去一個晝夜,除了繼續讓驛傳往鄂州方向報訊外,江州水營已經沒有追趕的意義了。
而鄭暉繼續率隊追趕也已經沒有意義,只能在池州城西三十里外的柳亭驛暫歇,等著進一步的命令。
鄭暉率部住進驛館,沒有跟池州官員接觸,但池州刺史府里卻似天塌下來般炸開鍋。
過兩天便是母親壽辰,韓鈞特定提前告了假,與韓端帶著妻兒趕回池州準備給母親賀壽,然后在池州刺史府歇幾天再回金陵,卻沒想到職方館的秘諜匆匆趕到刺史府求見,竟然帶來韓謙潛逃的驚人消息。
仿佛平靜的湖水,被一塊天外飛石砸得波濤怒涌!
韓鈞坐在內宅的游園亭子里,與他父親、池州刺史韓道勛面面相覷。
亭子外,小雪飄飛。
韓道勛捋著胡須,下意識已經扯斷好幾天他引以為傲的美髯,而不自覺,眉頭皺得跟座山似的。
韓道勛已經無暇后悔敘州船幫過境時沒有派戰船攔截搜查了,此時叫他發愁的,是不清楚他會受到怎樣的牽連。
老三與他們這邊是早就分道揚鑣了,但就算老父親不在了,他又能去跟外人解釋老三跟他們早已經全然沒有關系了?
誰會信?
陛下會信,還是太子會信?
他韓氏在池州城僅有三百家兵,而池州城距離金陵只有四百里,他遠遠沒有據池州自立的資格。
“老三太過絕情,他父子倆是要將韓家往死里整啊,徹徹底底沒有顧忌一點血脈之情啊!”韓道昌臉色崩壞的走進園子里來,一副大廈將傾的絕望情緒在臉上彌漫,壓著聲音,就像受傷的野獸般低吼道,“鄭暉率百余精騎,也沒有繼續往西追,而進入柳亭驛……”
“……”韓道銘揮了揮手,示意老二坐下說話。
“你這孽子,一年多都廝混在金陵,怎么一點就沒有察覺出韓謙的狼子野心來。”韓道昌看著韓端一臉喪氣的坐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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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里,一腳將椅子腳踹斷,怒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