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土籍大族治下的番民相比,這些番寨素為被視為不受管治的生番。
之前敘州的人馬過境,這些番寨沒有什么異動,但是成百上千的人在番寨左右駐扎下來,伐木修路造橋,不意味著這些番寨還會繼續保持沉默。
鄭通過來找韓道勛,也是希望針對這些事能早作預案,以免遇到事情就措手不及。
“既然約定三個月的工期,那三個月內,這三十一處隘口就必須都要拓寬出來,不容有一絲意外與拖延!”韓謙果斷說道,“州營要組織人馬訓練適應山地作戰,那便選在雪峰山——倘若這幾座番寨有什么異狀,一律鎮壓、強遷出來……”
雪峰山驛道沿途經過七座番寨,總計兩千余口人,韓謙的態度很明確,要是不能確保這些七寨的番民安分守己,將這七寨番民強行遷出來安置,總比留下隱患要好。
鄭通微微一驚,暗感雪峰山險峭崎嶇,說不定一場暴雨便會耽擱好些天的工期,也可能使拓寬的險隘又坍塌,一定要趕在三個月內結束工事,一方面靡費激漲,一方面事故傷亡會大增。
看韓謙態度堅決,鄭通試探的問道:“三殿下年后就要對盤踞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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州的叛軍用兵吧?”
韓謙點點頭,說道:“鄭大人無需擔心錢糧,不誤工期才是要緊!”
有韓謙這話,鄭通頗無擔憂,喜滋滋的告辭離開。
韓謙剛想找韓老山夜里準備什么吃的,見父親韓道勛眉頭緊鎖,心里忐忑一跳,心想莫非叫他老子察覺出什么來了?
“僅僅是對永州叛軍發動攻勢,左右龍雀軍擴編到近三萬精銳,前后又有四五個月的整編,怎么都不需要敘州的兵馬,”韓道勛放下手里的公函,蹙著眉頭問道,“你一定要趕在三個月內完成對雪峰山驛道的整修,是在擔憂什么?”
“龍雀軍擴編到三萬精銳,此外還有近兩萬州營兵馬及樓船軍水營、番營能調用,但有軍功擺在眼前,也不能不爭啊!”韓謙笑著說道。
“三皇子削藩建立這么大的功勞,太子及信王全無動靜,你是擔心這個吧?”韓道勛定睛盯住韓謙,“而且你將時間卡得這么精準,是不是覺察出哪里有什么不對勁?”
韓謙頭皮發麻,心想他老子還真是不好唬弄啊,腦筋飛速運轉起來,編話說道:“我們是有一些擔憂,因此籌措對永州發動攻勢,希望能一戰潰敵,不能帶半點的拖泥帶水,要不然形勢恐怕真要出現難以預料的變數了……”
韓謙這話看似毫無破綻,但韓道勛卻是將信將疑。
這時候韓老山走進來說晚餐準備好了。
韓謙岔開話題,說道:“對山中番寨也不是一定要用武力鎮壓之,爹爹應要鄭通盡可能多選會說山越話的熟番隨匠工、州營將卒進山,與番寨加強溝通。而除了對生活窮困的番寨進行必要的賑濟、贈送一些必需的生活用品外,還可以雇傭番民做工,總之往長期看,還是要將雪峰山里的生番教化為大楚之民……”
“都說天下興亡,匹夫有責,你今年才二十二歲,便已站到這么高的位置,更不能忘了這份治政為民的心思啊。”韓道勛站起來,苦口婆心的告誡道。
“爹爹教訓得是。”韓謙應道,站起來陪父親往書齋外走去,但看到父親眉頭似乎低鎖著在思索著什么,暗暗叫苦,也不知道金陵大亂的消息傳到敘州,父親會是何等的痛心疾首。
韓謙硬著頭皮陪父親去吃晚餐,席間也絕口不提三皇子對清剿叛軍殘部的戰事籌措,怕說得越多、破綻越大。
吃過晚餐,韓謙到東院前說道:“我陪庭兒回門過后,便直接乘船去臨江縣,說不定會直接從龍牙城直接到辰州,然后乘船去見三皇子……”
韓謙怕被父親看出太多,都有些不敢再回黔陽城來。
“要是能早日平滅永州的叛軍,使湖南全境由亂變治,也是好的,你到三皇子身邊要盡力與謀。”韓道勛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