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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所謂了,即便這真是我給他們挖的坑,他們也得給我乖乖跳進去!”
“……”奚荏看著韓謙堅毅而自信的削瘦臉頰,低聲問道,“新詞你真是才想出首句,后面的還沒有填就?”
韓謙回頭見換回女裝的奚荏,在月色下美膩如仙,笑道:“雕蟲小技,有什么值得你如此期待的?”
“大江東去,浪淘盡,千古風流人物,”奚荏輕輕吟道,“恰如新詞所說,千百年來多少英雄人物層出不窮,又有多少人物風流能為世人傳頌?我還記得幼時聽我父親說過,真正能令夷狄歸于一統者,雙手沾滿血腥的英雄人物或許不可缺少,但真正令人仰望、想要融入其中的還是華夏道統,千百傳世的華文名章乃是其熠熠輝芒……”
奚荏的父親乃是馬元融在敘州任刺史時的佐官,之后又為馬元融、馮昌裕陷害而死,敘州對這么一號人物記憶、傳聞甚少,韓謙沒想到奚荏父親在生前竟然就提出文化融合的概念。
奚荏的心智,與她這些年坎坷的人生有關,但想來也與其父自幼的諄諄教導脫不開關系。
只是想到要抄蘇軾的詞去俘獲奚荏的芳心,韓謙多少覺得自己有些無恥了。
“你在想什么?”奚荏抬頭問道。
這時候奚發兒叩門進來,遞來一封書函,說道:“金陵信報!”
韓謙接過信函,迫不及待的拆開起來。
蜀都相距金陵有四千余里,要是都走水路,從金陵出發的信使最快也要一個半月將書函送到韓謙手里。
雖然從金陵到硤州宜陵,以及從夔州奉節到蜀都,都可以騎快馬通過,但硤州到夔州巫山長峽這段四百多里的水路卻怎么都要十天才能通過,再加上前后的馬程,再快也需要二十六七天,才能將一封信函從金陵順利送入蜀都。
韓謙拆開信函,信是馮繚遣人送來,確實是一個月前馮繚得知他父親韓道勛赴任金陵后第一時間所寫,在信里馮繚也是異常的震驚,他一時間也不知道要如何應對韓道勛赴任金陵的局面。
當世的信息傳遞太慢了,人員物資的輸送太慢太慢,韓謙暗感趙無忌順流而下,速度要比逆流而上快出一截,但要趕到潭州見三皇子,加上召集人手,或許此時才剛剛趕到金陵!
他現在要滯后一個月左右的時間才能知道金陵最近的形勢變化,他再神通廣大,有神鬼莫測之謀,對金陵那邊瞬息萬變的形勢也是鞭長莫及了。
他現在只能寄望馮繚、趙無忌他們能隨機應變,寄望三皇子接到他的信后,能以輪戍的名義,及時安排三五千精銳返回金陵以策萬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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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的冬季也是枝葉凋零,一片蕭條。
夜里下過雨,院墻外的泥巷里偶爾車馬經過,都能聽到一陣泥濘聲,寒風吹過,到凌晨時就會被凍得結結實實,再到午時被太陽一曬、車馬輾壓,又會變得越發泥濘。
這大概是金陵城內這個時節,最令人頭痛的交通問題。
金陵即便是江淮繁盛之地,但滿城街巷,真正鋪上磚石的也是極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