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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跟車前的周摯說道:“你先將狀紙遞過來……”即便這案子輪不到京兆府管轄,但他卻是可以接訴狀的。
馮繚頭大如麻,一時猜不到是何人在背后作梗,但想到要是將沈鶴病死迷局揭開來,特別是經韓道勛之手揭開蓋子,心皮就一陣陣發麻,實在不知道這事會掀起何等的波瀾,只是他也沒有辦法強行將眼前這自稱是內仆局小宦的周摯拉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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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蘭亭巷對面的巷子深處,在月色照不到的暗影里,停著一輛黑黢黢的馬車,仿佛蹲踞在夜色里的兇獸,緊盯著對面蘭亭巷口的動靜。
光線昏暗,相距又遠,除了一點模糊的光影,根本不可能將蘭亭巷口的情形看真切,但沒有太大聲的喧嘩傳出來,表現一切都如原計劃進行。
楚州館知事殷鵬站在馬車旁,隔著車窗見王文謙如雕像般坐在車廂里一動都不動,似乎并無關切周摯攔下韓道勛車馬駕會發生什么。
“沈鶴中毒身亡之事,潭州應該早就密奏陛下,而陛下隨后將韓道勛調到金陵,應該也是對這事的應對,大人為何費這般勁將周摯找來?”殷鵬頗為不解的問道。
“沈鶴中毒身亡,陳行墨替之侍奉崇文殿前,只可能是安寧宮幕后為之——倘若陛下鐵心要立三皇子為嫡,將韓道勛調入金陵后,斷不可能一個月過去都沒有其他動作——我懷疑潭州那邊并沒有將沈鶴中毒之事密奏給陛下,而是有意放假消息來安我們的心!”王文謙不急不徐的說道。
“大人是說子珩先生的行藏已露?”殷鵬驚疑的問道。
“子珩的行藏露沒露,只要看韓道勛會不會接下這樁案子,便知道了。”王文謙說道。
“不對啊,對外隱瞞沈鶴中毒這事,從頭到尾都是韓謙為三皇子籌劃,韓道勛沒有理由不知曉啊,大人拿如此費力將周摯找出來試探韓道勛,不是緣木求魚?”殷鵬疑惑的問道。
“你對韓道勛其人的秉性還不了解,韓道勛與其子韓謙實際上并非一路人,你以為韓道勛這些年與韓氏行同陌路,真是沽名釣譽裝給世人看的?”
王文謙透著微弱的燈光,瞥了殷鵬一眼,說道,
“倘若韓謙真如子珩密信所說的那般,對外隱瞞沈鶴中毒之事而密奏陛下知曉,那他們確實沒有必要瞞著韓道勛;但是,倘若子珩被韓謙此子騙過,那韓道勛多半也會被韓謙蒙在鼓里,并不知詳情——你們明天找京兆府里的暗線,接觸到周摯,問清楚韓道勛知道沈鶴毒發身亡真相后的反應,事情就差不多能**不離十搞清楚了……”
“他們為何要向陛下瞞住這事,而陛下倘若不知道此事,為何又要調韓道勛回朝?”殷鵬還是不解。
“他們瞞住陛下,道理很簡單,他們怕陛下會調楚州兵馬渡江,而他們在潭州剛剛打完一仗,龍雀軍剛剛擴編,什么都沒有準備好。三皇子年輕雖輕,但對皇位的熱切,比你所想象的要迫切得多,”王文謙說道,“至于陛下為何要調韓道勛入朝嘛?聽聞陛下最近身體有所不適,或許是真想很快就將立三皇子為嫡的事情定下來吧?”
“陛下身體不適,會不會也被安寧宮的人動了手腳?”殷鵬問道。
“先確認陛下與韓道勛知不知道沈鶴中毒這事,要是他們真不知曉,事情可能比我們所想象的還要復雜!”王文謙說道,“你安排好船,只要一確認這事,我便與珺兒回楚州!”
想到滔天巨浪很可能即將掀起來,想到背后所藏的驚天殺機,殷鵬背心也是一陣寒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