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倒沒有明確支持要說另外人手,周元他們便先跳出來反對。鄭榆鄭大人則覺得岳陽與金陵相隔江池等州,楊致堂在洪州又態度不明,難以援應。”韓道銘說道。
韓道昌蹙著眉頭,突然間發現岳陽這么多人,對韓謙擅往金陵一事,態度都有著微妙的不同,具體為什么會是這樣,他一時半會也分辨不清楚,也不清楚楊元溥的心里是不是也認為韓謙此舉有意收買人心。
再看到這時很多人朝他們兄弟二人看過來,也知道韓謙再跟他們生疏,大多數人還是將韓謙視為韓家子弟,特別是涉及到收買人心這個話題,事情變得更加微妙、敏感,大家這會兒都想著看他們有什么態度吧?
只是,他們能說什么?
這時候大義滅親似乎也不合適啊!
想到無端被卷入這漩渦之中,韓道昌心里也恨,忍不住小聲的發牢騷道:
“目前在金陵僅有三千殘兵,還有近五萬沒有一點戰斗力的老弱婦孺,暴露在楚州軍及安寧宮的獠牙利爪之下,這廝迫不及待的趕往金陵,欲對李侯爺取而代之,他除了自找苦頭,還能干什么?人心是這么好收買的?我看他是膨脹過頭了,最終還是跟老三落得跟一個下場!”
“……”韓道銘看了老二一眼,心知他將這番牢騷話,話氣說得稍重一些,應該是有意說給旁邊人聽的,也唯有如此,才能將他們摘出去。
他今天一早就先到慈壽宮參與議事,待李知誥進城后又一起到承運殿來,將各方面的態度差不多都看在眼里。
韓謙到金陵已成為事實,周元、李沖等人心里其實巴不得將信昌侯李普換回來,但他們鬧,除了顏面之外,主要是不想信昌侯府為之前的損兵折將承擔任何責任。
還有一層意思,他們才不相信韓謙心思單純,除了往楊元溥心里扎刺外,更要將韓謙綁到庇護老弱婦孺的架子上,將這一點坐實。
通常說老弱婦孺,多多少還是能抽調一部分青年壯丁的。
但是,桃塢集軍府及長春宮莊院所編八千余戶兵戶、官奴隸,在經歷荊襄、削藩兩戰后,已經戰死沙場的青壯健勇就將近三千人,又有五千余健銳編入左右龍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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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營伍之中,又有近八百斥候、匠師及左司子弟在敘州,金陵事變后,信昌侯李普又湊出七千人馬來,事實上桃塢集兵戶殘部,十五歲到五十歲之間的青壯年男丁,包括匠坊的工匠在內,只剩三千青壯殘卒,其他近五萬人,要么是五十歲以上的老者,要么是十五歲以下的少年、兒童,要么都是婦女,可以說是標標準準、徹徹底底的老弱婦孺。
說實話,韓道銘也想不明白,韓謙趕到金陵,將這么一支人馬從信昌侯李普手里爭過去,到底想干什么,又到底能干什么?
恰如老二所說,即便是要收買人心,也要將老弱婦孺都庇護回岳陽,才成啊!
倘若韓謙最終只能庇護少量老弱婦孺回岳陽,周元、李沖等人不咬死這點攻詰才怪呢!
馮翊沒有官身,但他代表韓謙到岳陽陳情,得以坐到沈漾身側。
沒有人在乎他的態度跟意見,他因此也能從容不迫的將大殿之內諸多人的反應都看在眼底。
鄭暉、李知誥、高承源、陳景舟等人則多少還為韓謙的處境擔憂,畢竟并肩作戰過,同時也清楚韓謙此去金陵,對穩定軍心的意義;而周元、李沖、文瑞臨、周數等人虛張聲勢的鬧騰,則用心歹毒。
而鄭榆、鄭暢等人臉色陰晴不定,大概是為猜測不透韓謙的心思而苦惱吧?韓道銘、韓道昌似乎則想著怎么才能表現出這事跟他們毫無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