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信昌侯府及晚紅樓這伙人的秉性,在金陵亂局明朗之前,他們是不敢對撤守永州的叛軍輕易妄動的,接下來多半會將心思放在經營衡州、邵州之上,只要趙勝、羅嘉兩路叛軍沒有什么異動,他短時間內卻不用擔心那邊會出什么漏子。
韓謙看李普游離不定的樣子,心想他多半還是想留下來的,說道:“我在茅山兵微將寡,李侯爺要是能與李小將軍留下來助陣,五萬婦孺或能更多一線生機——要是李侯爺愿意,我上書岳陽,請殿下及諸位大臣,受李侯爺宣慰聯絡之權……”
面對韓謙的挽留,李普心里自然是又驚又疑,但心想他與李秀率四百多精銳騎兵駐扎在小茅峰西側的坡崗,進退兩便,不怕韓謙心思歹毒能害到他,便順水推舟說道:“倘若不能將五萬婦孺帶回岳陽,我心難安,我這便寫一封書信派人送到殿下跟前,請求能留下來或能盡一分力。”
說到這里,見接下來韓謙要給張平等人介紹金陵當前的形勢,李普既不想看韓謙煊炫奇襲丹陽的功績,更不可想張平等人在知道韓謙事前在茅山的部署之后,惋惜他們之前不敢守秋湖山,當下便不再磨蹭什么,與李秀先回西面的小茅峰。
看到李普與李家子弟先離開,袁國維忍不住疑惑的問韓謙:“為何不讓李侯爺回岳陽去?”
袁國維心里很清楚,李普留下來僅僅是想看韓謙的難堪,甚至他都擔心李普有機會可能會從背后捅他們一刀以報奪兵之恨,這時候很是不解韓謙剛才為何要出聲挽留李普下來。
韓謙聳聳肩,張平雖然頗為務實,甚至比李普等更精明干練,但他畢竟是神陵司的故人,有些話也不方便說得太不留情面。
在他看來,與其放李普回岳陽,寧可將李普留在眼鼻子底盯著。
再說者,李普留下來,柴建在邵州就不會對敘州搞太大的小動作。
除了雪峰山驛道拓寬、布鐵等貨物銷售湖南諸州等事能順利進行外,韓謙第二、第三批也敢放心從敘州抽調更多的精銳,特別經過多年培養、左司子弟出身的武官到金陵來。
留李普在身邊是有一定的風險,但也要看到其中的好處。
韓謙岔開話題,說起他從李普手里奪過兵權之后五天以來所發生的種種事,這時候也將他所推斷的楚州軍有可能會選擇圍困金陵一事,說給張平、馮宣、林海崢、馮翊他們知道。
“楚州軍意在圍城?這或許恰是王文謙的風格,韓大人是何時推測出楚州軍有可能會選用這樣的毒策?”張平震驚片晌,才喃喃自問。
韓謙語氣寡淡的說道:“殿下在組建五牙軍水師之后,又決意調李知誥守鄂州,我便想楚州軍或許會盡可能避免與壽州軍精銳倉促決戰吧……”
張平感慨的嘆了一口氣,岳陽調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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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誥守鄂州,除了楚州軍靜山庵大捷令人心驚外,鄭家、信昌侯府及太妃,甚至殿下自己都各有算計,但在楚州眾人眼里,則更像是岳陽就等著楚州軍與壽州軍打得兩敗俱傷,以便舉軍沿江東進來奪漁翁之利。
大楚分崩離析,但諸多勢力卻又有著牽一發而動全身的糾纏,任何一方所要面對、思量都遠不止眼前一股敵軍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