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將十二到十五歲的少年都編入少年營后,平日除了操訓、修習刀弓腳拳外,韓謙暫時還用不到他們去承擔茅山內部的防守,還是希望將他們組織起來,抓緊時間讀書識字。
不管怎么說,基層武官雖然說對文化水平的要求不高,但除了強過普通人的武勇外,怎么也要能讀得懂粗淺的書信令函,掌握基本的營伍軍規及操訓之法,能真正成為赤山軍合格的后備力量。
茅山之中的藏書,多為道家經藏,卻是王珺帶到隱云庵所讀,還有一些經世致用的書冊,韓謙便要王珺拿過來抄為教本。
“……”韓謙看著王珺一眼,見她換了一身淺綠色的抹胸襦裙,臉蛋迷人精致,肌膚白膩似雪,透著瓷器一般的光澤,示意她將書冊放到案前。
王珺將一疊書放到案前,看到攤開長案上的一封告函,她也是沒有身為俘虜的自覺,歪著頭看了片晌,訝叫道:“想不到你竟然用此妙策,化解我爹爹的圍城之策!”
張平、袁國維還在為世家門閥的強烈反彈而憂心忡忡,聽王珺這么說,都詫異的看過來,心里困惑不已,此策即便能解燃眉之急,但后患無窮,怎么都不能算妙策吧?
“妙在何處?”韓謙坐下來,饒有興致的看向王珺問道。
“你在茅山征召奴婢入營,我爹爹他們正拙于兵力短缺,在靜山庵、在丹徒大概也無法坐得住多久,便也會被迫行此策吧?”王珺歪頭腦袋,明媚的眼眸,仿佛山間一泓清澈的深泉,看著韓謙說道。
“……”張平、袁國維愣怔在那里,突然間發現他們憂慮了半天,竟然還沒有王文謙的女兒看兩眼想得透。
是啊,他們過于擔憂世家門閥的強烈反對,竟然連極淺的一層都沒有想透。
楚州軍之所以要用圍城之策,主要還是拙于兵力之不足,擔心強攻會兩敗俱傷,最終使岳陽漁翁得利。
而韓謙強襲丹陽并毀之,與楚州撕破臉,迫使楚州軍必須要分更多的兵力部署到南線,便已經叫楚州軍渡江的兵力更加捉襟見肘。
倘若韓謙在茅山征召奴婢入伍,兵力快速擴充起來,將對楚州軍南線形成更大的壓力,那楚州軍招兵買馬、擴張兵力的需求就會變得更加迫切吧?
倘若信王楊元演迫于快速擴充兵力的迫切需求,也從所控制的潤州、揚州等地召征奴婢入伍,那天下門閥還會盯著韓謙一個人罵嗎?
到這時候,岳陽眾人看待韓謙此時征召奴婢入伍,是不是就成了料敵于先、先敵一步的妙棋了?
想到韓謙有這層算計在,張平、袁國維憂慮的心思便放寬了不少。
袁國維忍不住問道:“韓大人為何剛才不跟李侯爺說明這點?”
“與他這蠢貨費那么多唇舌作甚?”韓謙笑道。
張平尷尬的笑笑,暗想韓謙在他面前故意嘲諷李普,或許是希望他能與信昌侯府那些人劃清界線,但這些年不僅僅他個人,他帶出來的弟子也都跟信昌侯恩怨纏繞,哪里可能想劃清界線就能劃得清的?
即便他不喜歡李普,也覺得李普的能力不足以領導神陵司江淮一脈,更不要奢望復國雪恨了,但他能站到夫人、姚惜水、吉祥他們的對立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