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繚蹙著眉頭說道:“要是楊氏按捺不住,請渝州出兵助剿,事情卻也就簡單了……”
辰、敘、思、業諸州,都是歸附于大楚的羈縻州,無論是楚廷調遣,或是思州相請,辰敘業三州出兵助剿都是名正義順的,但沒有楚廷的許可,思州擅自請渝州出兵,便是背叛,敘州便有借口進行干涉。
“楊氏未必會犯這個低級錯誤,但長鄉侯王邕或許不會錯過插手思州的機會。”郭榮眼睛一亮,說道。
“不錯,只要渝州兵越界,我們便就有說辭了,”韓謙點點頭,示意在可以從這個方向考慮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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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鄉侯王邕設陷阱,又說道,“立刻傳令諸縣將扣押下來的思州寨奴,三天都移交到辰中,著奚發兒、寇榮、韓豹等人負責操訓編伍……”
思州目前有八百寨奴留在敘州各地做工,韓謙肯定不會輕易讓楊護將這些人領走,但他也不會單純就將這些人監管或關押起來,還是要組織起來進行嚴格的操訓。
到時候他無論將這些人移交給哪一方,都要保證能迅速作為有生戰力調用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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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護當夜離開龍牙山北坡,渡過辰水,在十數侍衛的簇擁,沿北岸的驛道趁夜趕路,于拂曉時分趕到辰陽城下。
與思州、渝州分屬兩國不一樣,思、辰、敘、業諸州皆是歸附于大楚的羈縻州,只要辰陽城門正常開啟,楊護持思州的照帖,便可以帶著限定人數的武裝護衛直入辰陽城。
不過,為表示對洗氏的尊重,楊護還是先派人進城通稟。
辰陽作為辰水匯入沅江的要沖,特別是以雞鳴寨為中心的辰水中游河谷,被敘州劃走新設辰中縣之后,辰陽作為銜接阮陵、溆浦的關鍵節點,意義變得越發重要。
洗英不僅將州衙府堂都遷入辰陽城署理州務,洗射鵬、洗射聲率辰陽番營返回后,辰陽城內的守軍也大幅提升到兩千精銳人馬。
相比較之下,敘州在辰中的駐軍,馬步軍加水營也就一千兩百人而已。
當然,兵馬不是簡單的算數字,除了敘州兵更精良的武備,更有素的訓練外,敘州兵的動員能力,是誰都不敢忽視的。
韓道勛推行田畝改制時,敘州清查人口便高達二十萬,韓謙治敘州期間,人口流入的速度是放緩了,但也沒有停止過。
除了將原辰水中游河谷的近萬名原住民都吞并過去,還在渠水上游不斷強迫生番從深山老林遷徒出來——洗英相信敘州的人口應該已經超過二十二萬。
相比較之下,辰州丁口在削藩戰事前期遭受較大損失——特別是青壯年損失尤其慘重,辰水中游河谷被挖走一塊,人口總規模僅有十二三萬,而且相當多的人口,都是洗氏之外其他六姓大族的寨奴。
此外,思州與業州兩地加起來,總人口規模可能也只有十四五萬的樣子,這還得算上思州吞并一部分婺僚人的番寨之后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