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石塘河、小津河、石梁河淤堵再嚴重,水路卻還是相通的,只是不利左右五牙軍水師以尖底為主的敘州造戰船通過而已,但平底闊首的中小型戰船還是能夠緩慢通過的。
樓船軍殘部當初就有大量的中小型平底戰船,從這些河道逃入洪澤浦。
左右五牙軍水師倘若在洪澤浦遭受重創,甚至全軍覆滅,淮東軍即便不敢直接出兵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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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也出兵封鎖洪澤浦與樊良湖之間的銜接水道。
唯有摸清楚石塘河、小津河、石梁河的水情,韓謙才能準確預估在左右五牙軍受到重創后,樓船軍殘部甚至梁軍水師戰船從洪澤浦往長江水道挺進的速度及規模。
這也決定了敘州水營前期進入池州、京畿段長江水道所要直接面對的敵情。
韓謙與馮繚、郭榮、奚荏反復推敲諸多細節,一直到天亮才將初事的調整敲定好,由竇榮、韓東虎、蘇烈、何柳鋒等人分頭去執行,他才回屋和衣躺下稍作休息。
郭榮、馮繚他們還沒有睡意,則坐在議事廳里守著,以便有什么新的情況出現,他們也能直接處理掉。
“大人什么時候察覺到文瑞臨不對勁的?”郭榮看到奚荏將書案上攤開的地圖收拾起來,忍不住拱手問道。
韓謙前后主持創建秘曹左司及縉云樓,是能追查到別人不易發現的蛛絲馬跡,但郭榮聽馮翊、馮繚他們的話,很肯定韓謙是在削藩戰事之前,就已經注意到文瑞臨有問題,他對這點還是很疑惑。
文瑞臨當時不過是潭州馬循身邊的一名謀士而已,郭榮很好奇,當時的這么一個不甚重要的人物,怎么就會進入了韓謙的視野?
“削藩戰事之前,我們就與文瑞臨有過多次接觸,而最初為了能在敘州站穩腳,引誘潭州能同意放開關禁,允許流民涌入敘州,韓謙對實際暗中負責朗州事務的馬循,以及他身邊的人都進行調查,只是當時能查到的信息十分有限。不過,馬循在馬寅諸子之中,并不突出,是在得文瑞臨相助之后才脫穎而出,坐穩世子之位,這點是肯定的,”
奚荏說道,
“荊襄戰事期間,文瑞臨給守棗陽時的馬循獻策就有些失水準了,致使當時鄧襄防線的東翼輕易的就被梁軍打崩潰掉。不過,這些也不足以說明什么,或許文瑞臨乃是擅權謀而不擅軍略之人,但韓謙奉先帝秘旨‘潛逃’敘州時,差不多潭州所有人都被瞞過時,唯有文瑞臨始終保持警惕,甚至文瑞臨還在暗中散布‘削藩’傳言,那就足以說明這個人不那么簡單了。韓謙這才會在武陵城里,順水推舟的將文瑞臨連同后續的削藩大功都送給李普。至于為何就斷定他是梁國奸細,那也簡單。梁帝朱裕在荊襄戰敗后,曾親自到漢水口龜山邀韓謙為梁國謀事。文瑞臨是有些能耐,但要沒有一個極厲害的人物在背后點拔,還不足以在削藩戰事啟動之初看透這一切……”
“啊!”
郭榮震驚的張了張嘴,想說什么,實在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略帶苦澀的跟馮繚說道:“大人與沈漾等人能在安寧宮的眼鼻子底下,使龍雀軍成軍,真非僥幸啊!”
郭榮對李知誥的身世之秘也是有深疑惑的,但他也知道分寸,并非他這段時間都陪在韓謙身邊,就能像奚荏、馮繚這些人一般能知道敘州所有的機密之事。
郭榮看向馮繚,又好奇的問道:“馮大人應該知道,大人知悉此事后即刻動身返回敘州,在敘州進行更充分的動員,等到五牙軍覆滅的消息確鑿之后,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