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荏坐在他的身側,說道:“你一下子捅出的信息量太大、太驚人,即便不提李知誥與姚惜水兄妹二人的身世,呂輕俠、姚惜水也絕沒有想到過會有這么多的秘密都落在你的眼底。換作我是她們,這時候沒有亂了陣腳已經算極鎮定了,但怎么也要多方驗證過,甚至還要派人渡江去見李知誥,才能做最后的決定——恐怕是今夜給不了明確的答復啊?”
“呂輕俠這輩子都沉溺在陰謀算計之中,只要幫她將邏輯理順了就成,”韓謙說道,“會發現此時與我合作,是最好的選擇。”
奚荏猶不信這事真能如此篤定,說道:“我看那個姚惜水對你的警惕極為執著,而她的心思或比呂輕俠這些人更為偏執、更為多疑,實在更為難搞啊;何況你今天給她的震懾,也實在太深了,我倒擔心你稍稍過了一些。”
“分寸是沒那么容易把握,”韓謙笑道,“不過,你說姚惜水這些年謀成過什么事?她決定不了什么。”
奚荏問道:“要不是今夜等不到太后手詔,你再派人過去聯絡,那之前裝出來的唬人氣勢,不是一下子都戳破掉了?”
“要不要我打個賭?”韓謙問道。
“我才不跟你打賭。”奚荏橫了韓謙一眼,說道。
…………
…………
雁蕩磯南側有條橫河往岔過去,有一艘畫舫停泊在這條橫河的北岸。
這時候有道黑影縱身跳上船首,單膝跪下,稟道:“有船從河口駛入雁蕩磯,船尾兩人搖櫓,船首坐兩人,西岸有對方十數暗哨潛伏,上游有兩艘艄舟頗為可疑,但東岸沒有發現對方有部署人手……”
畫舫雕窗貼滿黑布,外面看不出什么,但船艙里巨燭燃燒,亮如白晝。
“云樸子的話是沒有破綻,但并不足信。”
姚惜水站在呂輕俠身后,這時候猶堅持己見。
看似此時選擇與敘州合作,是最佳的選擇,但韓謙太過心機陰沉,姚惜水怎么不敢忘卻與虎謀皮的后患。
事情到這一步,那么多她們自以為不會外泄的秘密竟然都暴露在敘州的眼里,那她兄妹二人的身世之秘,確定真就是她們所意味的那般瞞過所有人了嗎,沒有叫韓謙有一絲絲的起疑?
以往她是沒有這方面的擔憂,但經歷今天的事情后,她的信心動搖了。
韓謙的算計實在是陰沉得令她們難以想象。
而這又直接決定了她們接下來要做的選擇。
倘若韓謙不知她兄妹二人的身世之秘,或許與其合作,不失為好的選擇。
不過,韓謙倘若實際已經知曉她們暗中經營這么多年的根本目的是什么,也早知道雙方終究有一天會徹底的撕破臉,那誰知道在韓謙的這次算謀之中,是不是隱藏更深的、針對她們的意圖?
就像在今天之前,誰能想到文瑞臨竟然會是梁國密間,誰能想到韓謙又早就洞悉其秘,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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