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怎么都沒有想到韓謙的算計,要比她們所想象的陰狠深沉得多,竟然在這時將昌國公府都算計進去。
倘若說文瑞臨是梁間,那高隆、苗勇二人豈非也變得不那么可靠?
陳銘升、李沖可是在高隆的相助之下,攻陷鐘離城的啊?
想到這里,姚惜水也是越想越后怕,背脊一股寒意直竄上來,恨不得這時便能見到大哥,將實情相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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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黑下來之后,李知誥才從巢州城下的進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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陣地返回后方大營,但他也意識到蘇紅玉必然有重要事情才趕在這個節骨眼上渡江過來,只是軍務壓肩,容不得他脫身。
李知誥的起居大帳,是臨時征用一棟鄉族大宅,前后共有三進加上東西跨院,好幾重院落、數十間屋舍。
李知誥的指揮衙帳也設于此,有數十書吏在軍司馬、主簿及諸曹參軍的統領下,協助李知誥處理各種繁瑣事務、指揮兵馬、糧秣的調動——李普攜旨過來,有監軍之責,卻暫住別處,也沒有辦法直接干涉攻前線的作戰指揮。
李知誥居住的后院偏小,他在軍中,也不用女婢,卻是蘇紅玉與諸侍婢住進來,之前負責這邊的侍衛才搬到外面去。
李知誥著嫡系待衛守住院子外面,僅帶著親軍都虞候鄧泰一人走入內宅。
看到姚惜水也在,他沒有感到特別的震驚,甲袍也不解,而是面色陰沉的坐下來,壓低聲音問道:“到底發生什么事情,叫你們此時渡江過來?”
“韓謙他人就在金陵,他言文瑞臨乃是梁國密間……”姚惜水簡明扼要的將韓謙闖入將軍府與她們見面的情形,快速說給李知誥知道。
鄧泰怔立當場,在戰場上面對血腥廝殺毫無畏懼的他,這一刻直覺有股寒意從屁股椎直竄頭頂,半天他都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
“守軍被圍半年,士氣未崩,斗志猶有韌性,看來真相合該如此啊;也唯有如此,其他諸多事情才能說得通啊!”李知誥也是倒吸一口涼氣,神色凝重的扶案而坐。
左右五牙軍水師主力奔襲洪澤浦,他就覺得太過輕率,但那事完全是楊元溥直接控制樞密院執行,少數人勸諫阻止不了。
而等到水師主力在洪澤浦受到重創,考慮到叛軍水師隨時有可能進入長江水道,威脅金陵以及江南腹地,或者緊急調動敘州水營東進,或趕在梁軍大舉南進之前,攻陷巢州城,是最為迫切的兩個選擇。
除了楊恩之前,楊元溥及朝堂諸公都直接將調敘州水營東進這事摒除在外。
畢竟右神武軍已經攻陷鐘離城,楔入淮河流入洪澤浦的河口,怎么看都有極大的機會,拿下已經被圍困有半年多的巢州城。
巢州大營里,大多數將領也支持朝廷的這個決定。
圍困巢州城都半年多了,有多少人愿意這時候半途而廢,從巢州城外撤走?
李知誥也沒有考慮過抗旨,但他感覺卻極其的別扭。
文瑞臨乃是梁奸,附帶當初經文瑞臨游說而投附的高隆也變得不可靠,李知誥算是拔云見月,也毫不猶豫認定事實應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