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歇著。
“你們怎么這般模樣?”到院子的小廳里坐下,這時候韓道昌才得空問韓福他們的近況。
“七公子二十天前就到棠邑了,城里所有的屋舍、糧草、精壯男丁甚至多余的襖裳都被下令強行征用,膽敢私藏者或抗令者皆嚴懲。韓通最早就認出七公子,還想著求七公子開恩,保留住韓家在城里的宅子,卻不想七公子當街下令,將韓通打了十大板,扔出去挖城壕、挖運河。韓通還是前日在挖城壕時累吐血,才被送回城里歇兩天,”韓福哭訴說道,“我也是年老體弱,前幾天挖了兩天運河累暈過去,還是七公子手下人看不過去,才額外開恩,安排小三、小五送我回城歇著,但其他人手都被打散編入民營充當苦力。咱家之前在城里置辦的幾套院子也都被征用,我們三人每天也只能跟其他十多名饑民擠一間馬棚勉強過夜,每天能到粥場混兩碗稀粥混個不死——大老爺、二老爺,這城里實在不是人過的日子!”
韓道銘、韓道昌坐在廳里面面相覷,韓謙上奏疏說他是十二日才隨敘州水營趕到棠邑,但聽韓福所言,韓謙明明是臘月初二初三就已經在棠邑了。
這在時間上,跟周憚接管、封鎖棠邑全城也是相合的。
也說不定那時候韓謙就聯絡陳景舟,動員、召集左廣德軍舊部北上了,這才使得棠邑城里此時的守軍比想象中多出一大截。
當然,這些事已經是無關緊要的細枝末節了。
就像當初韓謙潛入金陵,直接從李普手里奪走兵權一樣,最終這事只能說韓謙謀事果斷知變通,不拖泥帶水,難不成還能用王法治他擅奪兵權?
而敵騎臘月初四就殲滅右神武軍,奪下鐘離城,但之后兩萬敵騎就沒有再敢貿然南下,甚至到現在都只是派三千多騎兵從側翼盯住滁州城,而沒有強攻之,這說不定就是因為看到棠邑防守嚴密才沒有輕舉妄動的。
這一切甚至可以說是韓謙果斷提前進入棠邑與周憚會合,才為朝廷爭取到極寶貴的在北岸整頓防務的時間。
雖說朝廷最終決議照兩萬正卒的兵額,給棠邑拔付各種補給,這些天也源源不斷有物資從南岸運過來,但除了第一批戰船外,這些天前后又有三批商船隊運來一百多船、近十萬石的物資,駛入棠邑。
由于韓謙掌握大量不受朝廷監管的糧秣、物資,所以韓謙最終要怎么建設棠邑防線,也就無需事事跟朝廷報備。
聽韓福的口氣,韓謙明明是想搶在春季之前,在棠邑與長江主航道之間開挖一道能通過主力戰船的運河出來,所以這時候就對能征用到的青壯男丁進行極限的壓榨,以致韓福這種快到六十歲的人也要被征用出城干挖河床這種重體力活。
韓道銘他們這次借勞軍的名義渡江過來,是趕過來和解的,而不是來問責的,這時候拉住韓福問東問西,也是在考慮他們在朝中給予怎樣的支持及配合,才會叫韓謙滿意。
不知不覺間天色漸暗下來,韓道銘剛要遣人去問韓謙什么時候會回城,便聽到院墻外有腳步聲傳過來,聽到韓謙在院墻大聲責怨:
“誰讓你將他們帶過來的,旁人不知道輕重,不知道背后曲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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險惡,你怎么就糊涂了,連這么淺顯的道理都沒有想明白過來嗎?”
“大伯爺渡江來勞軍,是請了旨的,我又怎能勸阻?”馮繚的聲音傳過來,似在辯解著什么。
韓道銘心里忐忑一跳,臉色難看的看向廊前的老二韓道昌,韓謙不滿馮繚帶他們過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