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消耗戰對棠邑兵整體是有利的,畢竟棠邑兵前期的消耗戰,是以新卒去消耗壽州軍的精銳老卒——要是將這一系列注定要發生的戰事拖延半年以上,待梁國大量輸入的物資,被壽州軍打造出大量的兵甲、軍械以及戰秀,叫壽州軍養得更加精壯,棠邑兵的優勢將不復存在。
接下來的戰事,要打,而且還要像緊鑼密鼓的去打,但北岸流民里僅有兩萬多精壯男丁,是遠遠不夠消耗的。
韓謙還需要更充足的兵源補充棠邑兵的不足。
他現在開出的條件,要么樞密院從目前就緊缺的各處屯營軍府里劃出一萬四千余兵戶作為兵源,專供棠邑兵征調,要么就允許他從各地再召募一萬四千余戶奴婢、流民墾荒屯種北岸……
他目前在朝堂之上沒有代言人,也不想跟呂輕俠那邊捆綁得太深,便需要韓道銘在朝堂之上,為棠邑兵爭取各種有利條件。
當然,韓家傾盡全力資助在北岸修筑遙堤、開墾新田,也可以視為一種可以跟朝堂其他大臣談及的條件。
對韓氏五服以內的子弟,有膽氣舉家北遷的,可在棠邑、浦陽、亭山、歷陽、武壽任吏或置辦家業;想繼續留在宣、歙兩州的,析族出去后僅給予口糧田便可。
韓家在宣、歙兩州的田宅都要置換成錢糧拿出來,全力支撐北岸的戰事,韓家目前所有的千余戶奴婢,也要第一批遷到北岸來。
這個過程一定要快,棠邑兵前期組織的攻勢越猛烈,優勢就越明顯,等壽州軍緩過勁來,也有足夠的物資在滁河北岸支流沿線大規模修筑營壘,棠邑兵的兵鋒就會被遏制住。
田宅置換的速度有可能快不了,大可以抵押出去找大戶拆借錢糧,特別是有子弟滯留在棠邑的世家宗閥,都是可以應該比較容易做通工作的對象。
就算是跟朝廷攤牌,韓氏一族為帝京守北門戶,傾家蕩產都押在棠邑,有些手段激烈一些,也沒有半點可說叨的。
韓謙叫其他將吏暫時先退出去,僅留馮繚數人在大帳里,他耐著性子將這些天對后續戰事的思考,都一五一十的說給韓道銘、韓道昌聽,臨了說道:“要做到這一步,離不開韓家的傾力支持;要不然的話,我打歷陽有可能就會極吃力,到時候就可能會考慮在大刺山西南麓筑武壽城保持對峙勢態就夠了,不會再貿然進取了!”
韓道銘沉吟了良久,才抬起頭來,眼瞳盯住韓謙說道:“我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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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要求,是成蒙、致庸要留在棠邑為吏。”
“棠邑軍中缺兩名參軍,二姐夫賦閑在京,可以直接留下來任職,沒有一點妨礙;而大哥這邊也只需要致書一封給黃大人,這事也能說定,”
韓謙并不介意韓成蒙、陳致庸作為韓家的代表留在棠邑,都沒有猶豫,便點頭答應下來。
陳致庸性情要疏懶一些,不喜官途,好詩詞歌賦,與馮翊是一對,愿意在棠邑,可以給他一個清貴但清閑的差遣;而韓成蒙在他這一輩諸兄弟里,排行最長,年近四旬,精于吏事,在思州民亂時,又有意暗中跟他們通消息,他能留在棠邑,韓謙甚至是能倚以臂助的,更不會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