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姚惜水回到金陵才兩天,還在為李知誥的不留情面而郁郁寡歡,卻沒想到這么快便聽到韓道銘在政事堂倒戈反對太后攝政的消息,她幾乎懷疑是聽錯了話。
“十三娘之前傳回消息說韓道銘剛到棠邑時,似聽到韓謙與他們爭執的聲音,韓道銘所說的話,是否僅代表他這一脈的意思?”一名身穿鵝黃宮裝的中年美婦正持一把剪刀將燈芯挑起來剪去一些,使得燈焰燃燒得更明亮些,聽到這樣的消息也是猶為震驚,遲疑的問道,她更寧愿相信韓道銘與韓謙徹底鬧翻,各選立場,也不相信韓謙會跟她們撕破臉,轉身反過去支持陛下。
“不要說韓家還有一個老不死的在,韓道銘混跡多年,老奸巨滑之極,哪里會忍耐不了一時之氣?惜水還是太急躁了一些……”呂輕俠微蹙秀眉,手輕托額頭,一絲不亂的鬢發夾雜幾許銀絲,不可避免的流露出歲月在她身上雕鑿的痕跡,她對當前的局勢沒有什么不切實際的幻想,錯就是錯了,不承認并不能改變什么。
雖然呂輕俠的語氣輕柔,沒有太多責備的意思,但聽到這樣的話,姚惜水心里還是難受之極,有如刀絞。
只是想到離開舒州時,大哥對韓謙乃至韓家的倒戈早就有所預料,她又禁不住悵然若失的暗想,難道真是自己太急躁了,反倒給了韓謙倒戈的機會跟借口?
是啊,在外人眼里,李沖的畏罪自殺只是他們在韓謙的脅迫下,不得已給出交待而已,這實際上將有助消除沈漾、楊致堂等人心里的疑慮。
要不然的話,局勢如此緊迫,棠邑依賴外部的錢糧物資輸入一刻不得停歇,在極可能兩頭皆落不到好、皆不能獲得相對信任的困境下,韓謙與韓家怎么都不可能選擇在這時候貿然跟她們這邊的切割關系。
又或者是文瑞臨的成功逃走以及李沖散播傳言,最終促進韓謙跟她們切割關系?
不管哪一種情形,都說明一切后果是她種下,姚惜水這一刻腦子里亂作一團。
她對韓謙一直心存極深的警戒,也以為韓謙極可能是她們將來最大的障礙,只要有機會便想著打擊對方,卻沒有想過有些事會被韓謙反過來利用。
而就在兩天前,大哥預料可能會有這樣的情形發生時,她心里多少還有所不屑,卻不想僅僅兩天時間過去,形勢的發展就完全脫離她們的掌控。
“我……”想到這里,姚惜水心情更是壓抑,都覺得愧對夫人,紅著眼眸,張嘴半天才發現找不到什么話替自己辯解。
“是不是著人去見知誥,韓謙手里僅有兩萬雜編弱旅,沒有淮西禁軍的配合,他即便真有神鬼之謀,難不成還真能獨力擋住壽州軍南下的步伐?”中年美婦這時候不再懷疑韓謙與韓家的立場逆轉過去,但不管怎么說,長江北岸的兵馬主要還是在她們的掌握之中,她們猶有能力逼迫韓謙、逼迫朝堂諸大臣低,同意太后以攝政的形式還朝。
“知誥說得不錯,我們不宜再輕舉妄動了,輔政就輔政吧,總要先等局勢穩定下來才能考慮其他,也不要再叫知誥為難了。”呂輕俠有些心力憔悴的說道。
“是!”中年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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