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揚州注意到這個跡象后,也傾向認為韓謙有棄棠邑而重點經營東湖大營的心思。
而利用鄉民逃離家園遺棄的村寨修建屯寨、安置將卒家小,也是歷陽城附近,特別是鄰近東湖大營的西側,要比其他地方密集得多。
王珺很想使船直接往新堤靠過去,登岸看一看那邊新造的陂渠,但想到她真提出來,身邊人必會大驚小怪的勸阻,只得先耐著性子好奇的打量著沿岸的一切,沒有吭聲說什么。
船隊繼續與新堤平齊著往北航行。
新堤外側有大片被湖水淹沒的灘地洼地,高低不平,貿然進去,船隊里有幾艘吃水較深的烏篷船極有可能會擱淺,還得循著枯水季的湖灣繼續北行,到一個此時被湖水淹沒的溪口處置,折向沿著較深的溪道往東,往新堤外側修建的碼頭靠過去。
幾個關鍵位置,在湖水漫漲上來之前都用圓木搭建了哨樓,夜里點燃油膏,倘若有船只天黑后進入巢州,還可以照著哨樓巨型油燈的指導,夜航駛往目的地,而不可用擔心在更有可能會被敵軍戰船趁夜襲擊的灘岸停泊。
一個多時辰,船隊停泊到新堤外指定的碼頭卸貨,王珺帶著同樣女扮男裝的丫鬟香云,以及兩名扮成船夫的扈衛與船隊主事登上岸。
這時候能完整看到新堤的情形。
新堤距離內側的地面高約六尺,頂部卻寬達一丈,看坡度底部也足有兩丈寬。
雖說河堤不需要像城墻那般夯實,但南北通長十六七里,也叫人很難想象三月戰事結束之后,在附民安置之事都沒有耽擱下來的情況,這邊僅用三四個月的時間趕在湖水漫漲上來之前筑成此堤。
新堤內側有大片的棉花田。
趕巧在他們過來之前有兩艘帆船剛停靠到碼頭。
這時候這兩艘帆船正將一批看似紡車的械具構件搬下來,但王珺看這些械具構件都不像新造的,似乎是從哪里拆卸下來,然后用船裝運到棠邑兵的東湖大營來的。
“這兩個月,敘州那邊集中運了不少用舊了的紡車部件過來,聽說敘州早就在去年就造了水力紡紗車,用人甚省,紡紗卻多,或許是如此才能淘汰一些用舊的紡車過來備這邊使用,”
見王珺盯著那兩艘船露出疑惑的眼神,唐時余解釋說道,
“但可惜敘州工造局所轄的幾家新造織造工場募工審查極嚴,里面到底什么樣子,還無所得知。我想著要是黔陽侯也在棠邑造水力紡車,刺探起來卻方便些……”
此時棠邑所聚集的軍民,成分比較復雜,除了左廣德軍舊部占一小部分外,主要還是壽州軍于鐘離圍殲右神武軍時,從洪澤浦沿岸南逃的流民。
這些流民不僅有淮東滲進去的探子,也必然有壽州軍滲進去的眼線,短時間內是很難肅清的。
不過,王珺卻也很好奇敘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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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造的水力紡車是什么模樣。
她心里當然也清楚,韓謙不可能因為要防范可能滲透進來的奸細,就放棄在棠邑建造這種能大規模使用水力的新式紡紗車,心想著或許堂邑哪個地方已經正在建相關的工場,只是淮東的眼線還沒有察覺到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