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韓謙要與信王楊元演合作,也要一起商議想辦法,看怎么才能在諸多朝臣的阻撓之下,怎么才能在不觸動淮東根本利益的前提下,跨越這個障礙。
這還真不是一般的難。
這并不是有韓道銘為內援,韓謙與信王聯手對金陵施壓就夠的。
當然,有知悉其父王文謙及信王楊元演等淮東將吏心思的王珺在,韓謙就能更清楚的梳理淮東內部錯綜復雜的利益糾纏,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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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也將涉及到晚紅樓、韓鈞、太后乃至李知誥的身世之秘,都告訴王珺,以便她能準備幫他參詳應對之策。
了解這么多秘密,王珺卻也沒有顯得太吃驚,纖纖素手托著雪膩、圓潤的下頷,美眸瞅著韓謙說道:“你真想娶我,或可請壽王爺到揚州說親,這樣我父親也能稍許撿回些顏面……”
“楊致堂?”韓謙背著窗臺,雙手抱在胸前,也屈起一只手托著下巴沉吟起來。
“壽王即便不知道更詳細的情形,但對呂輕俠、李知誥也應有極深的警惕。而沈漾、楊恩等人或許更忠于陛下,但對壽王來說,倘若陛下受神陵司舊屬控制太深,同為先帝遺子的信王殿下,未必不是他另一個更好的選擇,”
王珺看著韓謙說道,
“就像你所說的,要是沒有呂輕俠等人在背后鉗制太后,壽王以及朝中很多人或許會更堅決的支持撤藩,但壽王眼下則更應該希望淮東能維持現狀。而信王殿下或許早就有暗中使人找壽王說項,只是壽王沒有把握一人促成這事罷了……”
韓謙點點頭,說道:“又或者說他不想此時就惹得陛下對他生疑,不愿意牽頭做這事——而說不定你我的婚約,就是這頭老狐貍先提出來的呢?”
“我父親七月中旬去楚州見信王,阮延出面說及這事,信王到底是怎么想到這事上,卻沒有提及,也說不定真是壽王居間說項……”王珺深思問題時,美眸略給人迷離之感,秀眉也是不自覺的微微蹙著。
“這事真要是壽王早就摻合其中了,請壽王出來說親,他也不能推辭。而壽王在陛下面前,也可以借口說是推卻不了這邊的托請,非是他主動與淮東媾和。當然整件事正好能將我們與壽王暫未達成的合作往前推進,也算是一舉數得了——只不過,刺史王大人要是知道他女兒這么迫切的就將胳膊肘往這邊拐,實不知道他心里是什么滋味呢。”奚荏笑著說道。
王珺伸手要去打奚荏,但奚荏身手何等敏捷,身子一側,便輕而易舉的躲開。
韓謙沉吟良久,跟王珺說道:“楊致堂到底有沒有摻和這事,我們還只是猜測,我即便派人去試探,楊致堂這老狐貍戒心極深,說不定會直接將說親這事推托掉,太過倉促反倒不妙。不過,棠邑與淮東在此之前,有一件事情可以先合作起來,鋪鋪底子……”
“什么事情可以先做?”王珺問道。
韓謙說道:“棠邑六七月份又新開墾十數萬畝田地,收拾上萬間舊屋,我想安排人到揚州以十之一二的低價出售這些田宅,但只要人能過來,田宅出售所得,都可以作為棠邑支借給淮東購買糧谷的錢款……”
不要說江東及兩浙了,揚泰兩州的民間也不是沒有余糧。
揚、泰兩州本就是魚米之鄉,近十年都沒有受過兵亂大災。
金陵事變期間,信王出兵占領揚、泰兩州,對地方勢力也極力拉攏,只需要正常的繳納賦稅即可,遠不像后期楚州軍準備要撤回北岸那一兩個月,對潤常等州毫無顧忌的大肆劫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