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謙的野心,事情應該能往他們所期待的方向發展。
“……”楊致堂這時候卻是揮手一揚,示意柳承嗣莫要開口說話。
看到這一刻幕,張潛心又猛然一沉,實在看不明白楊致堂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了。
“相爺的意思,我已經明白了,”楊致堂似乎琢磨用辭,語調緩慢而低沉的說道,“黔陽侯數度力挽狂瀾以解倒懸之危,難不成還不足以說明他對陛下、對大楚忠心耿耿嗎?相爺乃是大楚中流砥柱,最好還是不要受這些謠傳所干擾為好,要不然絕非大楚之福……”
張潛愣怔在那里,他絕不相信楊致堂真就以為沈瀾所說一切皆是空穴來風的謠傳,絕不相信楊致堂沒有看穿韓謙的勃勃野心,但楊致堂為什么是這般態度?
“我明白了,”沈漾手撐住長案,艱難的站起來,語調苦澀的說道,“沈某唐突了,或許這一切都是市井間的無稽之談。”
看到這一幕,張潛與薛若谷、秦問也忙不迭的站起來,跟隨沈漾告辭離開。
走出壽王府,看著沈漾步履蹣跚的要爬上馬車,這一刻是那樣的老態龍忠,張潛回頭看到一眼站在壽王府大門之內相送的壽王楊致堂等人,再也忍不住問道:“都這般了,壽王為何還要替韓謙說話?”
沈漾僵硬的手扶車轅,僵硬的停滯了好一會兒,才緩緩轉過身來,說道:“婚約之事在金陵市井街巷之間傳議,或許壽王府也居功不小吧……”
“……”張潛愣怔的那里,側身看薛若谷、秦問皆眉頭深皺,一臉凝重的樣子,心里暗想,難不成壽王楊致堂并非沒有識破韓謙的野心,而是他另有圖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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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
壽王楊致堂還是相當客氣的恭送沈漾出府,看著沈漾等人坐上馬車離開,才轉身往府內走去,柳承嗣還是沉不住性子的張口問道,
“沈相所言不差,韓謙確有虎狼之心,王爺怎么還要將沈相拒之門外?”
“沈漾那老匹夫,什么都看得明白,為何不早一刻挑明廣德之事,為何還要千方百計的阻撓右龍武軍接手潤州以東沿江、沿海防務?”楊致堂瞥了柳承嗣一眼,微微擰著眉頭問道。
“……”柳承嗣一時語塞,不知道這個問題要如何回答。
楊致堂卻冷冷一哼,說道:“沈漾識得韓謙有虎狼之心,識得呂輕塵、李知誥有虎狼之心,但在他這老匹夫眼里,我楊致堂又何嘗沒有虎狼之心?”
“……”柳承嗣等一干賓客皆默然無語,壽王楊致堂的這個話,他們真沒法接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