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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漾乘織造局的采辦官船離開東湖,此時乃初夏時節,巢湖水位上漲起來,裕溪河也是流水湍急,沿長江順流而下,于次日清晨返回金陵城中。
雖說姚惜水奉太后手令介入此事,但從曹休石口中知曉姚惜水在整件事里的作為,沈漾也是一路都沒有搭理姚惜水,下船后草草收拾一番,連相府都沒有回,便直接帶著秦問進宮去了。
周啟年在金陵沒有住處,但黃化自金陵變事之后,便舉家遷入金陵,即便黃化調往湖南任宣慰使,黃氏作為后族在金陵的宅邸也是院垣連橫、花團錦簇,周啟年作為黃化的賓客,也是先去黃府,跟黃化之子、受封江陰侯、在侍衛親軍指揮使司任職的黃慮及黃化族弟、此時任禮部侍郎的黃惠祥等人見面。
曹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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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則只能先住進驛館等候進一步的消息。
姚惜水失魂落魄的回到慈壽宮,看到臨晉侯、兵部侍郎李長風、工部侍郎周元以及之前留在光州的徐靖,都在宮中。
在確知韓謙極可能更早知曉梁賀王朱讓與蒙兀人勾結叛變之事,徐靖與春十三娘于三月四日就派人趕往辰州通風報信。
奈何從池州趕到武陵縣還能快馬加鞭,但從武陵縣往辰州數百里除了走阮江水道,沿岸皆崖山夾峙,這段路只能走水道通過。
偏偏在信使過阮江水道時遇到伏擊,船毀人亡,沒能及時將信傳到姚惜水的手里,以致姚惜水沒能及時中止對敘州的襲擊。
掰著腳趾頭都知道是韓謙派人下的手,但此時糾纏這個問題,已沒有意義。
難道這事還能攤到明面去訴苦?
徐靖是在羅山得知辰州之事的消息之后,受李知誥委派,緊急趕回金陵來商議對策,也是前日剛抵達金陵。
知道沈漾拉著鄭暢親自趕往東湖攔截棠邑軍往西南增援、找韓謙談判,他也便留在金陵等候消息,沒有追到東湖去找不痛快。
“……”姚惜水在慈壽宮的偏殿里,羞愧難當的說起此行的經過,“我們離開東湖之后,棠邑水軍還是有十數艘戰船揚帆西進,看來韓謙是不達目標,絕不會在辰州罷手……”
“鄭氏突然間得到這么大的好處,這次定然會幫棠邑說話,沈相有沒有說派人去前往淮東撮合這事?”周元蹙著眉頭問道。
“離開東湖后,沈漾回到船艙里,都沒有露過面,也沒有再說什么話。”姚惜水說道。
周元這一刻眉頭蹙得更緊,說道:“韓謙提前得知梁賀王朱讓與蒙兀人勾結叛變的消息,這幾乎是公開的秘密,但現在驟然間又發生這么多事,特別是曹休石極可能已經將惜水前往辰州游說之事也和盤托出,以沈漾的精明,恐怕也能猜到我們事先確知河朔將發生驚變——看他這個態度,或許在跟陛下稟報之后,會迫使我們派人去淮東撮合這事吧?”
“信王并不好相與的。”李長風蹙著眉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