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博、薛霸等將,痛恨安寧宮及徐明珍殘毒先帝篡位之惡行,但奈何親族為賊后脅裹為質,受脅迫不得已為虎作倀,此時也是深感罪孽深重,欲率羅山守軍重歸大楚,效力朝廷。不過,不管怎么說,張大人與新津侯在此,此事怎么也要知會張大人與新津侯一聲,擬定一個初步的條陳,再進奏朝廷更為妥當。”
看李知誥、鄧泰等人臉上陰云密布,張潛站出來打圓場,朝溫占玉及顧鼎元二人拱手問道:“卻不知羅山守軍,要怎樣才愿意真正的歸順朝廷,也非有意拖延時間?”
張潛說是問羅山守軍有什么條件,實際還是問韓謙與溫家到底已經談妥了什么條件。
郭榮哂然一笑,直接代溫占玉、顧鼎元回答說道:
“黔陽侯半個月上疏朝廷便已經說得很明確,朝堂諸公既然決定聯蜀伐梁,棠邑即便有不同意見,擔心中原戰局會危及江淮,但也絕不會置身事外。而當務之急便是著羅山守軍新編一軍,由溫博統領,受左武驤軍都指揮使、江陰侯黃慮節制,加強對武關之攻勢,確保能在明年夏季之前,搶在蒙兀人及魏州叛軍之前,與蜀軍聯手奪下雍州城。這么做,也是給羅山守軍戴罪立功的機會,之后也應視其攻戰積極與否,再議賞罰……”
張潛心里打了一個“咯噔”,心想這算是什么條件,韓謙的意圖又是什么,難道是逼迫羅山守軍入雍,用殘酷的戰事消耗羅山守軍的戰力,這到消耗、削弱的目的?
張潛遲疑的朝李知誥看過去,卻不知李知誥心里是怎么想的,但在他看來,這樣條件對襄北軍而言絕對算不得好,畢竟他們一直以來想收編羅山守軍的預期徹底落空,但也不能算極差。
之前李知誥不是沒有派人進城招降,但溫博提出條件是將光州單獨劃出來,由他兼領光州刺史率部駐守,他僅僅是在名義上可以接受襄北都防御使府的節制。
這樣的話,降等于未降,襄北軍的兵馬卻還要從靈山、義陽等地撤出去,一旦溫博變卦,對襄北而言,相當于人地皆失。
目前的條件是溫博率部進攻關中,一方面是繼續處于襄北軍的監視之下,一方面將與棠邑軍徹底分隔開來,至少短時間內更不用擔心會被韓謙徹底拉攏過去吧?
而棠邑也沒有流露出要收編溫博所部的野心,或許韓謙心里清楚他不可能真正贏得溫氏的信任吧?那阻止李知誥及其他派系收編溫博及羅山守軍,或許也是棠邑目前消除側翼隱患、并限制競爭勢力壯大的一種現實選擇吧。
溫占玉這次正式在羅山露面,棠邑劫持溫氏族人的秘密也算是半公開化了。
倘若溫博率部進攻關中梁軍真立下什么戰功,朝廷則能名正言順的赫免溫家追隨安寧宮叛逆之罪,將溫氏族人從棠邑遷入金陵定居。
如今一來,溫博及羅山守軍便能獨立于襄北軍與棠邑軍之外,也便能滿足諸多王公大臣的預期。
而溫氏及羅山守軍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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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真心歸附,日后能不能為朝廷所用,則是之后的事情了。
張潛當然愿意將這樣的結果馳稟金陵諸公議決,但他此時也無法罔顧李知誥的意見;他即便近日就想趕回金陵奏稟其事,也要先問清楚李知誥的意見。
李知誥思慮良久,才對張潛說道:“既然黔陽侯已與羅山守軍談定這樣的條件,那便請張大人辛苦一趟,看諸公如裁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