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知誥站在油燈前,說道:“棠邑不攻襄北,或也能說動蜀軍不輕舉妄動,但只要張蟓、趙臻集結右武驤軍、右武衛軍及江西、湖南諸州兵殺來,襄郢鄧隨四州也很難守住,我們最終或僅能勉強守梁金均三州以觀河淮形勢變化。當然,他們并不同意我的主張,那這個擔子我不挑便是了,他們愿意挑便由他們挑去,我們去梁州。”
“夫人會同意我們去梁州?”蘇紅玉擔心的問道。
“我們一定要去梁州,似乎還沒有誰能阻攔,夫人也沒有道理一定要留我在襄城,”李知誥說道,“眼下比較頭痛的,還是要夫人他們不急著另立新帝……”
“現在或許能勸阻眾人不急于去投蒙兀人,但不尊太后奉立新帝,夫人那邊怕是行不通吧?”蘇紅玉擔心的問道。
現在他們是綁在一顆樹上的螞蚱,內部再要四分五裂,或許都熬不住今年秋季,就會被朝廷大軍剿滅掉了。
“不另立新帝,也不是沒有變通之策。或可仿效陛下當年出掌湖南行尚書省,在襄北諸州之上設立荊襄行尚書省,使‘二皇子’出任行尚書令,以行襄北軍政之權。這樣的話,太后及‘二皇子’在夫人她們手里還能繼續發揮傀儡的價值,她們也應該能接受吧?”李知誥猜測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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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置荊襄行尚書省,使二皇子出任行尚書令……”
漢水浩蕩渾濁,在行往襄城的船上,聽李知誥提及有別她們預期的奉立之策,呂輕俠有著遲疑跟不解的問道。
“宮變失敗,我們與金陵已勢成水火,沒有再緩和的可能,但置行尚書省,不急于另立新帝,也是當下的形勢實在對我們不利,只能示敵以弱。此時即便不會打消金陵出兵進伐的決心,但也能拖延他們出兵的時機跟力度,爭得更多喘氣的機會,”李知誥平靜的說道,“即便不需要我們派人散布消息,沈漾、楊致堂等人這時候多半也已經回過味來——只要拖到秋后,棠邑出兵河淮受挫,棠邑必然不愿看到我們唇亡,他們齒寒;而棠邑出兵河淮大獲全勝,金陵還有心思大舉進伐襄北嗎?”
呂輕俠、周元、柴建等人都陷入沉思,卻不能說李知誥這話沒有道理。
“行尚書令之下,當如何為之?”呂輕俠問道
“形勢惡劣至斯,知誥深感能力實在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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限,或許只能將梁金兩州經營好,為大家守好退路,而尚書令之下如何為之,悉聽夫人吩咐。”李知誥淡淡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