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鄲城、辛集、武亭三座城寨,在渦水以西,可以說是壽州軍偏離渦水的突出部分,但相距渦水平均三五十里不等,而彼此之間相距最短也僅二十余里。
這也是意味著援汴軍很難單純將哪座城池單獨分割出來進行圍攻。
而渦西諸城寨之中,武亭、太康兩城,相距陳汴驛道最短距離都不到五十里,騎兵部隊從武亭、太康兩城出發,小半天時間就能襲擊到陳汴驛道上行走的輜重車隊及人馬。
這就意味著援汴軍既無法單獨圍攻哪座城池,而一旦想繞過渦水西岸的這幾座城寨直接北上,與汴京守軍會合,就又回到最初所擔憂的那種退路隨時會被數倍敵軍截斷的困境中去。
援汴軍從南往北打,壽州軍未必敢輕易直接在渦水河西岸列陣,與背依淮河的棠邑精銳野戰,但援汴軍繞過武亭,太康北上了,與淮河拉開三四百里的距離,這時候敵軍只需要一支偏騎就能切斷、破壞陳汴驛道,截斷從壽州、濠州等源源不斷往北輸送的糧草補給,這時候徐明珍要是還膽怯到不敢將壽州軍主力都拉出來,從側后攔截援汴軍南歸的退路,也就不足以稱之為棠邑的勁敵了。
到時候壽州軍主力不僅極可能會大肆出動,恐怕連徐泗軍也極可能從橫渡泗水、渦水,進入渦水河西岸,參與對援汴軍的攔截。
軍情參謀司提出好些作戰設想預案,反復研究討論,只能咬住原陳州舊屬、前朝末期毀于戰火、目前歸入陳州州治宛丘縣境的鄲縣舊治鄲城這個點,跟壽州軍打硬仗、打呆仗。
無法從四面八方對鄲城進行圍攻,目前所擬定的作戰方案,由溫博率領一部偏師部署在東翼,以攔截來自渦陽或其他渦水東岸的敵軍,主力兵力在田城、林海崢的率領從南往北徐徐逼近鄲城。
即便不能將敵軍從城中吸引出來野戰,便集中力量強攻鄲城的南城,將守軍從鄲城驅逐出去。
只要攻下鄲城這個點,援汴軍才能在陳汴驛道的東翼贏得一定的防御縱深,不用擔心行走于長逾兩百里、陳汴驛道的輜重兵馬隨時會被敵騎突襲、切斷。
所謂“善戰者無赫赫之名”,又所謂“善戰者之勝也,無奇勝,無智名,無勇功”,說的就是眼前這種情況。
雙方都是老成持重的宿將,實力又相當,不可能有什么大的或致命的破綻露出來,作戰的過程注定將平淡無奇,沒有想象中的曲折與奇謀。
而棠邑崛起到今日,也不可能將再決定天下大局的一戰,押注在奇謀或劍走偏鋒之上。
王嬋兒的手詔從襄城傳到窖山峽南岸大營的第三天,金陵的援汴伐胡詔才姍姍來遲。
雖說韓謙在接到金陵詔書的當天,才正式簽暑出兵令函,但薛川、蘇烈、何柳鋒率領的三旅健銳已經渡過淮河后分三路往北推進七八十里。
韓謙沒有親自領兵北上,而是將援汴軍的指揮權交給田城、溫博、林海崢、奚發兒等人率主力北上,他則是象征意義的渡過淮河,進入位于下蔡縣的窖山峽北岸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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營督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