削藩戰事初期,洗氏及辰州番營遭受武陵軍的打擊,連連遭受到重挫,以致不得不投附過來,從而搖身一變成為削藩攻打潭州的急先鋒,之后又參加平息金陵逆亂的諸多戰事,而近十年來又隨鄭暉遠征嶺南、閩地——辰州番營多年征戰,累計的傷亡是一個極恐怖的數字,也令辰州番戶男丁規模下降到一個相當危害的地步,以致洗英不得不主動放棄辰州,請求內遷。
然而近二十年的苦戰,辰州番營以洗射聲、洗射鵬兄弟二人為首,浴血培養出一批相當精銳的將領、武官。
顧芝龍還是有自信將洗氏等姓融入宣州,并用好這些番姓;這無疑將與他這些年培養的永嘉軍將領、武官,成為他在中樞掌握權勢的基石。
今日信王世子楊聰、阮陶以及張憲等人登門拜見,顧芝龍照例請洗家父子上門飲宴,大有將洗家父子視為親信的姿態。
“梁軍僅用不到三個月,就奪下關中,但不知顧侯如何看待這事?”壽王楊致堂賦閑在家,作為壽王府的賓客張憲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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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也沒有官銜在身,但這并不防礙出入權貴筵席。
目前梁楚分為兩國,即便席間有外人在,張憲談及梁國,也不需要避諱什么。
顧芝龍眼眸掃向張憲以及張憲身側的信王世子楊聰及繼其父阮延之后出任信王府左丞的阮陶,心里很清楚張憲并非真是想問他對梁軍收復關中諸戰的看法。
他接下來如何回答,決定他將要做出的選擇;又或者說,他接下來的回答,將決定他能不能坐上知樞密院事的位子。
就他目前所知,司馬氏應該已經下定決定舉徐泗來投了;而司馬氏與信王楊元溥的態度也很明確,顯然都是希望借助這事推動楊致堂重返中樞,甚至這是司馬氏舉徐泗來投的前提條件。
信王楊元溥這些年與楊致堂關系密切自不用說,司馬氏更迫切需要楊致堂重返楚廷中樞,以便使得大楚對梁態度強硬的少壯派、主戰派能徹底占據上風。
唯有這樣,司馬氏投附大楚,才有可能得到真正有力的支持與保護,才有能真正獲得安全感。
倘若主和派繼續主導大楚中樞,司馬氏的投附,很可能會陷自身于進退兩難的困難之中。
顧芝龍對這些事也是算是心知肚明,稍作沉吟說道:“王孝先所部蜀兵乃喪家之犬,王元逵也未能真正消化渝州,軹關陘一徑之后,蒙軍增援關中的通道被切斷,梁軍能很快收復關中,卻是不叫人奇怪。”
顧芝龍的言外之意,乃是梁軍這么快收復關中,并非梁軍有多強,實質是分據關中的王孝先、王元逵年后就已經陣腳大亂了。
當然,顧芝龍也不是單純為了謀得樞密院的位子,就完全是揣摩著信王府、壽王府的意圖說這些話。
梁軍是強,當年他也是栽在韓謙的手里,才被迫率宣州兵接受改編,但不管怎么說,此時梁軍的重心在北線,南線淮西、鄧均兩地的駐軍僅有三萬精銳,還不足以令人心懼。
倘若馬司氏舉徐泗之地來投,大楚不僅從地形三面包圍住淮西,環淮西部署的大楚兵馬,也將是淮西梁軍的六七倍之多。
雙方在江淮之間的兵馬規模,差距這么大,顧芝龍心想要是還憂懼,豈非要躲在娘胎里不敢出來了?
“顧侯以為此時的梁軍,與朱裕時的梁軍相比,是強是弱?”張憲又問道。
“兵馬強弱,不能簡單用勝負對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