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大的區別,之前的列槳戰帆船,底部兩層艙室原本應該有十六到三十二只大槳伸入江水之中,使得這種列槳戰帆艦近距離接舷作戰,能夠形成更快的沖擊速度,然而新式炮艦底層艙室雖然還有保留著黑漆漆的洞|眼,卻沒有大槳伸出來。
而新式炮艦除了船舷與甲板包裹更多面積的鐵甲外,應該擠出空間部署于船艙頂部的床子弩、蝎子弩等戰械也都全部不見,只在船首、船尾的甲板,各蹲放一樽用油氈布包裹的不名戰械,看樣子卻十分的巨大。
“梁軍不會言而無信,今日就炮擊靜海門吧?”顧雄暢有些心虛的跟這時陪同沈漾、杜崇韜、周炳武、楊恩等人到靜海門視察防御的父親顧芝龍問道。
顧芝龍不悅的看了兒子一眼,他們只是過來巡視一番,過會兒還要退回到靜江門去,要是他們連這點膽氣都沒有,還怎么指望靜海門的將卒能堅守下去。
“梁軍真要言而無信,使什么詐計,也不會搞這么簡單的花招。”富耿文轉身跟顧雄暢說道。
沈漾、杜崇韜、周炳武、楊恩等人都沒有說話,似乎完全沒有聽到富耿文與顧雄暢的話,只是蹙緊眉頭,拿望鏡盯著江面看。
顧芝龍這時候注意有兩艘倉船從梁軍水軍船隊脫離出來。
倉船是敘州所造用于長江之上裝載大宗物資運輸的船只,結構相對簡單,一艘倉船卻足足能裝下六七千石的糧谷、棉紗、棉布或打包的棉花。
倉船雖然船體龐大,但內部艙室分隔簡單,卻不適宜改建成裝備兵卒的戰船。
顧芝龍疑惑的看向沈漾、杜崇韜他們,看他們的樣子,似乎也猜不到為何會單獨有兩艘倉船從梁軍的船陣里脫離出來。
“似乎是梁軍擔心我們對火炮的威力認識不足,這才特意將兩艘靶船拉到江心進行炮擊,先叫我們能先觀到火炮之威?”富耿文壓低聲音,裝作猜測的跟顧芝龍說道。
城樓之上氣氛一片壓抑的靜寂,雖然富耿文的聲音很低,但沈漾、楊恩、杜崇韜、周炳武都還是聽得清楚,情不自禁的回頭看了富耿文一眼;富耿文拱手行禮,以示自己浪言了。
事情的發展很快證明富耿文的“猜測”是準確的。
在兩艘倉船隨江流飄出四五百步遠處,梁軍船陣中四艘炮艦就側橫過來,炮管從洞口伸出來,遠遠就看到四艘炮艦都僅有一管火炮這時候火光伴隨著濃煙噴|射而去。
眨眼過后,就仿佛四枚鏈彈仿佛巨型的流星錘一般,往兩艘倉船的桅桿橫卷而去。站在靜海門城樓之上的眾人,相隔七八里遠,似乎都能清楚聽到巨木桅桿被扯斷的聲音,遠遠看著那兩艘倉船,桅桿連同半張的風帆被發射的鏈彈直接打斷掉。
桅桿、風帆一斷,倉艙只能隨江流飄蕩,速度就降了下來,接下來就是四艘炮艦從不同角度、以及不同的距離上發射實心彈,將兩艘倉船摧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