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尉遲逗著一臣,“咱爺孫倆一起去揍他,一臣說好不好?”
一臣揪著月尉遲的胡子,聽到這話就是一拽,算是答應了。
倒是把月尉遲拽疼了,但對一臣更喜歡了,嘴里一個勁兒的夸:“拽的好。”
“嬈嬈,快吃,我可吩咐了廚房做的都是你最愛吃的菜。”月尉遲有些邀功的開口。
“嘗出來了,嘻嘻。”
“小孩子能不能吃輔食?”
“我帶了乳母,先不讓他們吃輔食了。”
其實在家里的時候,景淮就已經給孩子做輔食了,只是在外面,孩子還是吃母乳方便些。
月尉遲把孩子交給兩個乳母,細細的吩咐兩個傭人帶她們去房間。
餐廳里只剩下月尉遲、月伯、姬嬈還有景四四個人。
“嬈嬈,我已經吩咐下去了,月家和馮家的所有合作都斷了。”
孫女婿家里出了事情,還是出到他月家只手遮天的地方,甭管什么事情,他護短沒毛病。
姬嬈驚訝了,筷子上夾的菜掉了也沒有察覺,要知道,月家同馮家一斷,可以說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了。
景四瞳孔一縮,對這個消息同樣吃驚。
四大家族彼此之間的合作很多,關系復雜,利益糾纏更深。
且不說月尉遲對這個孫女婿還一面未見呢,單說月尉遲的魄力,景四就是對他由衷佩服。
“爺爺,你這么做,謝謝你。”
姬嬈認真道。
嚴格來說,她根本算不上是月家的孫女,只是月伊人的徒弟罷了,而且月家人口分支不少,月老為她做出對月家沒有任何利益的事情,她不知道反對的人有多少,又觸動了多少人的利益,月老又是怎么扛過去的。
月尉遲嘴角一咧,隨后低沉開口,有些頹喪:“嬈嬈,你知道我這么做的原因。”
沒等姬嬈開口,月尉遲自顧自的開口。
“伊人恨我沒有護的住米月,自從米月走了之后,就再沒有回到這個家,8歲離家只身離開,這么多年一直沒有聯系我們。”
姬嬈知道,米月就是師父的懷表里的女人,他的母親。
從沒有聽師父說起過,只見過師父常常拿著那塊懷表看,這是她第一次聽到師父的事情。
“前幾年他親自帶著你回來,告訴我們你是他的弟子,他看著你的時候,說話語氣都帶著溫柔,我能知道你陪著他長大的經歷,他把你看的多么重要。”
“所以嬈嬈,你是爺爺能抓住的最后一根稻草了,爺爺這么一做,旁支都對爺爺不滿,伊人應肯定不忍心看到我這樣,你能不能幫爺爺勸勸伊人,回來行不行?”
姬嬈聽完原委,捏了捏筷子,開口:“爺爺,師父性子多么倔,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并沒有辦法去勸師父如何。”
師父到底經歷過什么,她并不知道,她也沒有資格去幫這個只見過兩次面的月尉遲勸師父怎么做,這太自私了。
姬嬈的一言否定讓月尉遲頹然的低下頭,企圖用可憐同情讓姬嬈心軟。
但姬嬈既然是月伊人教的,那么心硬就是學了個十成十,怎么會任由月尉遲去拿捏?
姬嬈一眼看出月尉遲一計不成又換一計,恨恨的咬了咬牙,這個老匹夫!!!
要不是師父之前告訴她,讓她有時間替他回月家看看,她根本就不想來,有這功夫,她當然是愿意陪著阿淮去處理景小斯的事情了,畢竟月家哪有阿淮身邊舒服自在?
師父這么做,應該是對月尉遲還有一絲感情的,不然也不會讓她過來替他看看月尉遲怎么樣。
想到這里,姬嬈軟下調子。
“好吧,我幫您勸勸師父。”
兩父子拿她做中間人,師父是既放心不下月家又拉不下臉來,月尉遲是直接見不到月伊人,只有姬嬈一個門路。
月尉遲眼前一亮,表情立馬就變了。
“誒誒誒,好好好,我就知道嬈嬈是個心善的孩子,我們伊人的徒弟就是不差,嘗嘗這個菜,再嘗嘗這個。”
月伯在一邊也是輕輕呼出一口氣,從一開始,姬嬈上車的時候,他沒有叫姬嬈叫大小姐,而是直接叫嬈嬈,就是提前聽了尉遲的吩咐,要拉近與姬嬈的關系,好說話些。
這次尉遲破釜沉舟,就是想要逼著大少爺回來執掌月家,月家其他三房出來的孩子,尉遲一個個的都看不順眼,也不爭氣,就念著米夫人生的大少爺了。
怕大少爺被尉遲逼得反感,尉遲才又拉了姬嬈這一個砝碼。
景四聽明白了原委,他還以為夫人與月家的關系還是很好的,現在看來倒不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