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江陵城過了好幾日,云今給謝儀做了元宵,她覺得云今做什么都很好吃。
凌洲的毒已經解了,謝儀就和云今一起去紫霄宗。
謝儀覺得這家伙也是倒霉催的,但她可不想給這幾個人背鍋,就假裝不知道凌洲是怎么受傷的。
凌洲心里也很奇怪,沅芷的幾個徒弟都還沒飛升,就化神的修為,為何能傷他至此。
他見謝儀根本不知道詳情,就也沒多說。
“師尊,我們回江陵嗎?”
離開紫霄宗,云今如此詢問謝儀。
他心里是更想回江陵的,就只有他們兩個人,他可以完全地獨占謝儀。
“回天音門看看吧。”
謝儀說:“免得那兩個人在背后給我使壞招。”
她想了想,又對云今道:“你能不能別叫我師尊,我聽著很奇怪。”
云今淺笑溫柔,低頭朝她靠來,輕語:“難道只有床上能叫?”
“……滾!”
謝儀一把推開他,掐了個仙術就走了。
踏馬的。
欺師滅祖的小混球!
云今低笑一聲,也跟著回了天音門。
因為云今剛剛那放蕩不知羞的言語,開慣火車的謝師傅感覺到了挫敗,愣是不肯見他,云今就只能回了自己的院子。
剛進門,就見屋里坐著一人。
寧煜的手里拿著一個杯盞,但沒有要喝的意思,就漫不經心地轉著。
俊美冷傲的容顏上沒什么表情,看似隨意,身周卻縈繞著低氣壓,神君的威勢讓云今眉心輕蹙,有些不適。
云今輕笑了一聲,走到他的對面坐下。
“大師兄找我何事?”
沉冷的目光轉向云今,望著他柔美淺笑,斯文優雅的樣子,眸色暗了一分。
寧煜緩緩開口,“雖然不知道你為什么纏著她,但我有很多辦法讓每個小世界崩壞損毀,讓你的神魂逐步削弱,直到消散。”
“是啊,神魂確實有些不適。”云今笑著說。
上個世界的鎖仙陣對他的真身產生了一些影響,但他不在乎,因為阿嫵陪著他。
而寧煜這話,也表明了他已經確認了云今的身份。
每一個世界,謝儀身邊最在乎的人,都是他。
寧煜將杯盞放在桌上,微微握緊。
這個人就像是一根刺,扎在了他的心頭,很不舒服。
“你知不知道她已經嫁人了?”像是提醒云今,也像是提醒他自己,“三千年前就已經舉辦過婚禮,而且我和她師出同門,相識相知五千年,你拿什么比?”
云今沒有說話,寧煜又道:“她現在只是和我鬧脾氣,你最好識趣一點。主動離開她,我能饒你一命。”
云今笑了,笑的輕柔,但諷刺。
“師出同門,相識相知五千年,你怎狠得下心斷她仙骨?你又有什么資格娶她!”
他的笑漸漸淡了,眸光冰冷刺骨。
“我以前一直在想,為什么她不怕疼啊,子彈打進身體里,一聲不吭地自己剜出來,九重雷罰劈在身上,像是沒事人一樣,受了什么傷,都是不在乎的。
那是因為這些都不及你當年斷她仙骨之痛!連那樣的痛都熬過來了,她還怕什么疼。”
云今每說一句,寧煜的臉色就變化一分,終是閉上眼將情緒壓了下來。
云今卻無法保持平靜,他每每想起這些,就渾身發顫,心臟鈍痛。
他捧在手心的人,憑什么要受這樣的苦啊!
“你不配在我眼前說這些,也不配和我搶她。”
云今站起身,指向門口:“滾。”
寧煜坐著沒動,許久許久,才低低地笑了一聲。
“你有什么資格來評價我和她之間的事情?”
他撣了撣衣擺,神色淡淡地站起身。
“既然你不自量力,那就不要怪本君了。”
寧煜慢慢地走出房間。
這個院子陡然被猩紅的陣法光芒所籠罩,邪氣四溢,然后眨眼間紅光散去,云今也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