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何嘗不知，夫人的身子早已到了極限，可是因為沒見到小九，她才硬撐著，只為了能見小九最后一面。
當年，夫人生小九的時候難產，差點當場去世，雖然最后被救了回來，可身體也因此落下了病根，又因為這幾年傷心過度，她的身體越發受不住了。
凰永平喉嚨發堵，眼眶微紅，不會的，夫人一定會好起來。
廖歌看著帝北言可愛的小模樣，淺淺笑了一下，即使她如今看起來極度虛弱，卻依然阻擋不了她通身矜貴又風華絕代的氣質。
她緩緩伸出雙手，“小言，外婆抱抱好不好？”
帝北言捏著小胖手思考了一會兒，外婆是母后的娘親，母后是他的娘親，嗯，外婆看起來好溫柔哦，他點點后伸出雙手，奶聲奶氣道：“外婆抱。”
凰永平抹了一下眼睛，小心翼翼把帝北言放到廖歌懷里，然后就站在她身邊，緊緊盯著她，生怕出什么差錯。
廖歌抱著帝北言，自然而然低頭親了親小家伙粉嫩的臉頰。
帝北言猝不及防之下被親了頓時有些呆愣，廖歌看到他可愛的反應，忍不住笑了聲。
凰永平聽到廖歌的聲音，又悄悄抹了一把眼淚，他已經很多年沒有聽見夫人的笑聲了。
廖歌仔仔細細盯著帝北言，不放過任何一個地方，眼睛、鼻子、嘴巴、耳朵，看到他的腳時，皺了皺眉，她溫柔的問：“小言，你的腳怎么了？”
為什么包得這么結實？
是受傷了嗎？
“外婆，我沒事，不疼的。”帝北言搖了搖頭，認認真真道。
“怎么會不疼呢？”廖歌心疼道，下把抵住小家伙的頭發，深呼吸。
帝北言覺得外婆的懷抱暖暖的、香香的，像母后一樣，他眉眼彎彎道：“外婆，真的不疼。”
聽到這么乖的話，凰永平夫妻倆頓時禁了聲。
廖歌閉著眼，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小家伙怎么能這么乖這么懂事。
她知道，肯定是經歷了什么，才會變成這樣的性子，可恨她無暇顧及他。
有一滴眼淚流到帝北言臉上，他疑惑的伸手一擦，緩緩抬起頭看向廖歌，然后用自己的手幫她輕輕擦拭眼淚，乖乖道：“外婆不要哭哦，母后會心疼的。”
廖歌吸了吸鼻子，輕輕嗯了聲。
沒一會兒，凰用平就道：“夫人，把小言給我抱，你注意休息。”
廖歌輕輕點頭。
于是帝北言又回到了凰永平懷里。
小家伙雙手抱著凰永平的脖子，終于忍不住了，可憐巴巴道：“外公，母后呢，我想去母后那里。”
他已經好久沒有見到母后了。
他好想母后呀。
廖歌站起身，緩緩朝床榻走去，一邊走一邊說：“你帶小言去找小九吧，我沒事，你不用擔心。”
凰永平快速走過去扶住廖歌，以防她摔倒，心疼道：“你和小九聊過了吧。”
不然她不可能讓他把那個盒子給小九，他雖然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東西，但他知道那是對他夫人很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