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個字還沒說完，麥麥的呼吸就已經全無了。
“麥麥！”凰九棲手上全都是血，感受到麥麥沒了心跳，大吼一聲，手上的動作依舊沒停，她的手術還沒完成，等她的手術完成了，麥麥就可以醒過來了。
“啪嗒——”
華語身上也是很多傷，衣衫襤褸，頭發凌亂，臉色慘白，她提著藥箱過來，看到的就是哭成淚人的華容，和手上沾滿了鮮血的凰九棲，還有，氣息全無的麥麥。
她能感受到，麥麥一點呼吸都沒有了。
華語直接跪在地上，眼淚滴答滴答的流出來，紅了眼，“麥麥！”
怎么可以這樣？她才剛剛把藥拿來？！
似乎想到了什么，華語抬手擦了擦眼淚，扭頭看向凰九棲，對，還有娘娘，娘娘醫術那么好，肯定可以把麥麥救過來的。
凰九棲手里拿著她隨身攜帶的匕首，還有很多她在瞬息之間拼出來的奇奇怪怪的東西，都是用來做手術的。
麥麥的傷在心臟，她的心臟被人劈成了兩半，已經沒有活下去的可能。
帝司祁接到消息過來的時候，就看到凰九棲幾乎是跪在地上，滿手是血，衣服上也到處沾了血液。
他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凰九棲，眼底沒有絲毫溫度，就像是沒有感情的木偶，只會不斷重復著手里的動作。
看到她很認真，帝司祁沒說話，不敢打擾到她。
凰九棲神色冷淡，動作飛快縫補著麥麥裂開的心臟，半個時辰后，她終于縫補完畢，額頭已全是汗水，她微微垂眸，看著緊緊閉著眼睛的麥麥，輕聲呼喚，“麥麥，我的手術已經做完了，你快點醒過來。”
許久，都沒有得到回應。
“嘀嗒——”
凰九棲感受到有什么東西從眼睛滑了下來，順著臉頰滑進了脖子，又流進了衣襟里，熱熱的，她抬手一摸，才發現自己竟然流淚了。
她抿著唇，指尖還搭在麥麥的手腕上，發現她體內的血液已經停止循環，嘴唇動了動，發不出絲毫聲音。
華容和華語見到凰九棲這個樣子，身子一震！
初夏的風，涼爽又溫熱。
凰九棲雙眼通紅，淚水模糊了視線，眼前的一切朦朦朧朧的，看的不太真切，嘴唇又動了下。
良久，才聽見她的聲音，伴隨著風，傳入所有人的耳朵里，很快又消散了，“把麥麥厚葬，安頓好她的家人。”
這是她唯一能做的事情了。
耳中，又似乎響起了麥麥那個小丫頭輕快的聲音——
“娘娘，奴婢做了很多您愛吃的食物，快來嘗嘗吧。”
“娘娘，小殿下好可愛哦，也好厲害。”
“娘娘，快看，奴婢又做出一道你愛吃的食物了，奴婢厲不厲害？”
……
“是！”華容和華語異口同聲，聲音哽咽。
帝司祁看著說了這句話就沒了反應的凰九棲，緩緩走到她身邊，蹲下，抬手，輕輕擦去她臉頰上的血，“小九，對不起，是我來晚了。”
他沒有安排人在鳳鸞宮周圍，也就沒能在第一時間出現阻止這場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