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貴妃嫣然一笑,“玉檀,本宮瞧著邊上站著的可是你未婚夫啊?他這身打扮……不像是當值,怎的深夜出現在嬪妃出入的地方,這又該當何罪啊?”
玉檀目無表情道,“回貴妃娘娘,此人已經不是奴婢的未婚夫了。違規闖入后宮,倫律,該仗著一百,逐出宮廷,永不錄用。”
已經回神的廖天瑜聽到玉檀冰冷的話,震驚得瞪大眼睛。
可他不敢吭聲,慌忙跪下。
他現在心里懊悔萬分,怎么會為了玉英這賤人忘了分寸,讓自己處在了如此尷尬糟糕的境地。
如今他穿著便裝,闖入后妃常來的花園,不是死罪,也完了。
他只求玉檀想辦法幫她化解。
玉檀剛才攔住皇后和貴妃,想必是要幫他的。
金貴妃氣得胸脯一起一伏,可皇后盯著她,玉檀一臉你若想過去就從我尸體上踏過去的模樣,知道是沒法當眾抓住皇后把柄了。
哼了聲,拂袖而去。
皇后表情松了松,看了一眼玉檀,她冰冷的面孔看不出情緒,便也轉身走了。
她知道,玉檀一定會妥善處理,不會讓她這個皇后臉上無光。
不論是誰,這樣的蠢貨都是棄子。
玉檀轉身,一步步走向已經被分別綁起來的兩人。
越過廖天瑜時,一個眼神都沒有給他。
安冉快步跟上,路過廖天瑜的時候,蹲下來,歪著頭看他,低低道,“廖中郎,你怎么會在這里發呆啊?”
廖天瑜回神,猛抬頭,臉上的溫和全部撕掉,陰森森的看著她,“剛才你帶來見我的是誰?”
安冉天真無邪的笑笑,“你心上人啊,那你心上人是誰呢?”
面前的小姑娘一臉無害,可落在廖天瑜的眼里,就是個小惡魔。
他咬牙切齒的問,“剛才你帶來的是玉檀!”
安冉詫異,“難道玉檀姑姑不是你心上人嗎?”
“你……”廖天瑜腦子轟的一下炸了,咬牙切齒的盯著小姑娘站起來,施施然的走了。
玉檀走在前面,將后面的話聽得清清楚楚,緩緩的閉上眼睛,逼回瘋涌的淚水,再睜眼,一片冷清。
看著披頭散發、神志不清的玉英,還有還在呼哧呼哧喘氣,全身曲扭得感覺不得勁的祁公公。
丑態百出。
冷冷道,“祁公公,送暴室,杖斃!尸體焚燒,丟入尸井。至于玉貴人,因懷有龍嗣,且押回永寧宮,等待皇后、皇上發落。”
渾渾噩噩的兩人被拖了下去。
玉檀轉身,高昂著頭,走到廖天瑜身邊,眼中無情。
安冉又欣慰又心痛。
欣慰的是玉檀依舊堅強,心痛的是她終于明白了,前世玉檀在二十五歲準備出宮嫁人前,忽然變得冷漠得如一塊冰,她遭遇了什么。
今世提前了幾年,有機會讓玉檀重獲新生。
安冉心里很清楚,
這里糾纏的兩個人本應該是玉檀和祁公公。
一切都是玉英的陰謀。
玉英模仿玉檀的筆跡約廖天瑜夜會,然后安排了一場如此精彩的好戲,就是讓廖天瑜親眼看到玉檀和太監茍且,如此一來,玉檀成為廖天瑜正妻就絕不可能了。
大庭廣眾之下,玉檀名聲完蛋了,永遠沒人敢娶,按律降為低等宮女,從此,皇后身邊從此最得力的只有自己。
如此一來,皇后就不會放棄自己,自己依舊可以東山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