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等。”安冉取了筷子,夾了一點放進嘴里,苦澀的咸味頓時充斥著舌尖,趕緊吐了出來,接過墨青遞過來的漱口水漱口。
“怎么回事?”安冉臉色一沉。
上菜的宮女嚇得噗通跪下,“奴、奴婢不知啊。”
另一個宮女接道,“這道菜是宛月做的。”
白焱看著安冉對呂翰林體貼入微,心里的怒火已經控制不住了,腦袋發熱,厲聲喝道,“來人,將宛月拉出去杖責五十大板。”
安冉臉一白。
“四殿下,事情還未查清,怎就先罰啊。”
小安子嚇了一跳,正想求情,白焱就開口。
“還用查嗎?她做的菜,難不成有人故意加重鹽嗎?”白焱冷冷的看著她。
“本殿下第一次在廣陽宮宴客,居然出這樣的事情,讓本殿下顏面掃地,不知道的還以為本殿下瞧不起五位公子,給他們一個下馬威呢!”
白焱這話就重了。
五人忐忑的站了起來。
還真別說,若不是四殿下這樣說,他們還真是以為給他們下馬威來著。
呂翰林嚇壞了,他怎么惹出這么大的禍事來啊?
四殿下說不定就是試試自己的,故意弄了一盤有問題的菜給他吃,他就這么笨給表現出來了。早知道,他就瞇著眼一口咽了。
這菜咸就咸了嘛,咸了就喝水嘛,吐出來干什么啊?
不管是咸了、苦了還是甜了,讓你吃你還敢不吃嗎?
安冉急了,白焱怎么今天就陰陽怪氣的,平時他對下人向來寬容的。
“殿下,宛月的廚藝和為人人殿下和奴婢都清楚,她不會故作做出這等事來的。”
白焱看到安冉急得眼睛紅了,心里罵了自己一句,怎么就耐不住了,一下就發火了。
“好啊,本殿下是講理的。”他板著臉,趕緊給自己找補。
宛月被帶了上來,小胖臉嚇得煞白,匍匐在地上,瑟瑟發抖。
安冉看著心疼,便跪在她身邊。
“宛月,這菜是你做的嗎?”
“嗚嗚……是奴婢做的。”
“這菜有人碰過嗎?”
“碰?”宛月哭著想了想,“有的,陳廚娘說要試試味道,把菜端走了一會兒,還有另外兩人也碰過的。”
安冉規規矩矩的磕頭,“四殿下,事情一定有原因,請容奴婢審問廚房,一定找出元兇,向各位公子請罪。”
五位公子對安冉的好蹭蹭長。
自認為是罪魁禍首的呂翰林開口,“都怪在下……”
白焱立刻打斷他,“就算是別人,她也是錯,板子不可少。”
呂翰林:“……”
小安子跪著爬過來,急吼吼的道,“殿下,是奴才的錯兒,上菜奴才都應該先品嘗,是奴才疏忽了,您打奴才吧。殿下常說,奴才百無一用,屁股皮厚扛打,您樂意打多少都成,就是不要打宛月。
別看她胖,可實際上細皮嫩肉的,可經不得打啊。安姑娘最喜歡吃宛月做的飯菜了,萬一打壞了,安姑娘吃不上一口好的,心情就不好了,安姑娘心情不好了,就服侍不好殿下了,殿下心情就不好了哇。”
宛月淚汪汪的瞪著小安子,心里莫名感動,他居然敢為自己扛板子。
安冉本來對小安子為宛月擋板子挺感動的,聽到他后面絮絮叨叨不著邊的話,忍不住想笑,但句句把她當筏子,又很無語。
白焱:“……”
他是怎么看上這個狗奴才,還讓他當上首領太監的?
難道前世被他懵逼了大半輩子?實際上后宮太監團隊被他弄得一團糟?
不過,他后面的話說得對,宛月是安冉的好姐妹,她一心護著宛月,若是自己強硬罰了,被她記恨上,還不知道要哄多久呢。
“你去查吧,犯錯的人不可饒恕。”
安冉忙磕頭謝恩,拉著宛月快速離開。
五位公子一臉懵。
看了一出很有內涵但他們還沒理解其深刻含義的戲?
這段四殿下準備教導他們什么呢?
呂翰林:是了,四殿下教導他們御下之術,實際上是敲打幕后指使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