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殿下。”安冉忽然半蹲行大禮,白焱蹙眉。
這么鄭重,難道對戰凌桀感興趣了,想出征前見他一面?
白焱面上殺氣驟凝。
“殿下是否準許奴婢在殿下出征期間,不用管廣陽宮的事宜?奴婢想侍奉好姑姑,管好尚宮和尚服局的事情。”
白焱擰成麻花的眉毛驟然一松,原來是因為兩個女人要進廣陽宮不舒服了啊。
所以,想來個眼不見心不煩啊。
他懂的。
白焱伸手勾起她的下巴,逼著她直視自己,“那本殿下兩位嬪妃誰來服侍?”
安冉瞪著他。
就好氣。
廣陽宮這么多宮女太監還服侍不好兩個女人嘛?
安冉卑微的微笑,“廣陽宮宮女有三十二人,太監有十五人,足夠服侍兩位女主子。”
口是心非的小東西。
白焱嗤笑。
看著安冉滿眼怒氣,白焱心里開心了。
懂得吃醋就好。
伸手拽起她,順手在她腦門上一敲,“小心眼的東西。”
安冉瞪眼,揉著腦門,她小心眼?
“我已經奏明皇上,兩人進宮延遲到我凱旋歸來之后。”
“啊?”
白焱被她驚訝的表情逗樂了,笑瞇瞇的刮了刮她的小翹鼻,“是不是很驚喜?很意外?”
安冉腦海轉了一圈。
兩個女主子延遲到大半年后才能入宮,難道說,今世他的正妃會提前入宮?
不過,這個和她沒有太大的關系。
反正白焱不在,廣陽宮也不需要太打理,樂得清閑。
白焱忽然拉起她的手,深情道,“這次,我會給你掙下嫁妝,保證讓你風光大嫁。”
安冉大喜,忙福了福,“多謝殿下。”
“財迷。”白焱又刮了刮她的俏鼻。
安冉沒有反駁。
愛財沒錯啊。
有錢能使鬼推磨嘛。
十天后,白焱和白煊率領大軍浩浩蕩蕩的出發了。
安冉送完白焱,想著去看看虞昭儀。
一緊承歡宮,就看見小宮女們圍著抱著七皇子的嬤嬤,嘻嘻哈哈的逗著七皇子玩。
結了冰的樹下,石椅上坐著一個小人兒。
安冉定神一看,是白朵朵。
她慌忙跑過去,將白朵朵拉起來,“六公主,這么涼你怎么能坐在石椅上呢?”
粉雕玉琢的小臉明顯的瘦了一大圈,看著可憐兮兮的。
白朵朵看見她,眼圈頓時紅了,眼淚水如斷了線的珍珠,啪嗒啪嗒的落。
“安冉姐姐,你好久沒有來看朵朵了。”
安冉心一軟,將她摟住,“是奴婢不好,奴婢以后常過來陪六公主玩好嗎?”
“不許騙我。”白朵朵用力忍著眼淚,可粉唇還是忍不住扁起,嚶嚶的小聲哭了起來。
“保證。”安冉笑著將她攏了攏披風,笑容微僵。
白朵朵這件披風還是去年做的。
六公主萬千寵愛于一身,衣裙鞋襪最多只穿五次,衣裙有時候只穿一次,什么時候會穿去年的衣服?
“安冉,你來了?”綠荷抱著一個暖手爐急匆匆的跑來,將暖手爐放進白朵朵的手中。
“我去給六公主換碳了。”
“承歡宮的人對六公主不好嗎?”
“……好是好,只是,再好怎及在鳳儀宮。”綠荷笑得勉強。
“怎么就你一個人服侍六公主了?”
“都被調走了。余嬤嬤被調去了御膳房,專門負責皇上的膳食。”
安冉本以為有虞昭儀照顧白朵朵,她不會受委屈,可眼下看,白朵朵過得不好。
“虞昭儀待六公主如親生女兒一般,但虞昭儀太忙了,整天幾乎都在紅纓衛那邊,人也沒這么細致,也不愿多事麻煩人。”綠荷輕聲道,用嘴努了努圍著七殿下的熱鬧人群。
“趙昭儀不喜歡皇后,你是知道的。我只能盡我所能照顧好六公主了。”
綠荷的眼圈也紅了,“可憐六公主千嬌萬寵的,如今……無人問津了。你是知道的,后宮向來捧高踩低,我也只能盡力護著。”
“我向趙昭儀說說,看看是否能將六公主放在廣陽宮。反正廣陽宮也沒人,距離皇上的安寧宮也近,時常可以去見見皇上。”
“真的嗎?”綠荷大喜。
“我試試。”
“趙昭儀去紅纓衛那邊訓練去了。”
“好,我去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