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冷煞的目光盯向安冉。
安冉看了一眼綠荷,示意她看好白朵朵,自己不動聲色的走上前,在眾目睽睽之下,跪在高位之下。
“皇上,您看,您看,這個小賤人自己認罪了!”金貴妃瘋了似的叫起來。
“枉我信她,讓煊兒上戰場,如今怎么辦?煊兒怎么辦啊?”
此刻是年節宮內家宴,各宮嬪妃都集聚一堂,在場的宮女太監不下百人。
所有目光都齊齊看向跪在正中央的小姑娘。
安冉一聲不吭,低眉順耳,規矩的跪著,就像是任人宰割的小綿羊。
趙昭儀欲言又止,這事弄不清楚,萬一幫了安冉,白焱真的殺了白煊,金貴妃肯定會記恨她。
嬪妃之列有一人站起來,走到安冉身邊,跪下。
“皇上,金貴妃娘娘,戰場上遇伏,乃兵家常事,如同吃一頓飯這樣簡單。何況戰報上說了,四殿下已經去救,定會無恙。”
“哼,你是白焱的母妃的手下,自然會為他說話。”金貴妃惡狠狠的盯著虞昭儀。
“非也,臣妾只是說戰事常發生的事實。原因我們不能妄自揣測,若要真猜想,應該是五殿下經驗不足所致。”
“你這個賤人!竟然詆毀我皇兒!”金貴妃氣得抓起面前點心碟六砸過去。
安冉目光一寒。
眼看碟子飛了過來,虞昭儀伸手瞬間抓住。
大殿上鴉雀無聲。
金貴妃氣得站起來,指著虞昭儀大罵,“你這個賤……”
“金貴妃!”皇帝厲聲呵斥。
金貴妃梨花帶雨撲到皇帝懷里,“皇上,我們的煊兒就要沒命了啊,白焱那個賤崽子定是心存惡念……”
金貴妃一再詆毀白焱,安冉再也控制不住,打斷道:“貴妃娘娘,前方將士浴血奮戰,方得今日宮內的繁榮,奴婢想五殿下定是為了國之安寧奮不顧身,四殿下一定會奮力救援五殿下,五殿下定會安然無恙。”
白焱向她保證過,一定會護白煊安全。
前世,他再殘虐也沒有殺白煊,她信他。
“你這個賤人,憑什么在這里為賤崽子說話!你不過一條賤命,有什么資格保我煊兒尊貴的命!該死的是白焱,不是我煊兒!”金貴妃豁然大怒。
“金貴妃!”虞昭儀瞬間爆發,豁然站起來。
渾身散發著駭人的殺意,怒瞪著金貴妃,嚇得她下意識一縮。
“你說誰該死?我西靖保家衛國的血性男兒該死?立下戰功赫赫的四殿下該死?我西靖列皇室祖列宗都是馬背上打下的江山,他們難道該死?皇上的親兄弟死于戰場,難道該死!”
虞昭儀越說聲音越冷,雙眸充血,咬牙切齒,把金貴妃嚇得縮進皇帝的懷里。
“你、你這個賤……啊……”金貴妃忽然被猛然一推,整個人飛了出去,重重的摔在大殿上。
滿頭珠翠噼里啪啦的落在地上,頭發都散開了,又狼狽又錯愕的看著高位上的皇帝。
大殿一片死寂。
金貴妃入宮一來一直盛寵不衰,這是皇上第一次給她沒臉。
皇帝臉色陰沉,“朕的嬪妃是賤人,女官是賤人,那你是什么!”
金貴妃臉色大變,顧不上自己形象了,趕緊跪著,“臣妾錯了,皇上請看在臣妾因煊兒心痛而糊涂的份上饒恕臣妾吧。”
“今日是年節家宴!爾等能打扮得花枝招展,品美酒佳肴,都是我西靖血性男兒拼了性命換來的!”
皇帝動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