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冉看到頭上包了一圈的宛蝶,瞪大眼睛,“你這是怎么了?”
宛蝶眼圈紅著,“沒事,是我不小心撞到了。”
“不小心撞到了也沒有人來幫你處理傷口?就把你丟在屋里沒人管了?”安冉震驚了。
宛蝶如今是登記在冊的皇子侍寢宮女,雖然因為皇子妃沒有定下來,也沒有給她封號,但也是皇子的女人啊。
“因為是小傷嘛。”
“小傷?都裂開這么長的口子,叫小傷?”安冉怒其不爭,“我送來到白煊身邊是讓你過得更好的,不是讓你任由人欺凌的。”
“我真沒事。”宛蝶看著安冉的臉,眼淚控制不住掉了下來,“你別急,別說話,臉會疼。”
“自己都顧不好,還顧其他人!”白焱冷著臉進來,拉住安冉就走。
回了安冉的房間,白焱看著她越發紅腫的臉,又心疼又生氣,“你不是都安排好了,等著我和虞姨把父皇帶去嗎?你就拖延下時間,怎么就被人打了呢?打了臉還不行,還要被熱水燙,你以前的機靈勁都去哪里了啊!”
安冉目無表情的瞪他。
看到她倔強的樣子,白焱真是氣得肝疼。
怒其不爭的指著她的鼻子,“你給我好好的待著,哪里都不能去!臉這么丑,丟本殿下的臉!”
白焱將門呯的一關,安冉的眼淚就掉了下來。
她干嘛這么傻,為了幫白焱拉下金貴妃讓自己受傷。
人家是皇子,自己是他的奴婢,臉傷了還給他丟臉了。
晚上,靈兒親自端了一碗豬肝瘦肉粥進來,細聲細氣道,“已經吹涼了,姐姐你可以喝了。”
“嗯。”安冉不想說話,可看著粥也不想吃,用手指點了點桌面。
靈兒只好放著,局促的看著她。
“六公主被皇上叫走了,她說一會回來就來找姐姐。”
“不讓她來。”安冉指了指自己的臉,示意臉沒法見人。
“你出去。”白焱兇巴巴的聲音出現。
靈兒嚇得脖子一縮,哧溜一下就跑了。
白焱手端著放著一個碗的托盤,坐到床邊,歪頭看木著臉的安冉。
安冉不理他。
白焱笑著放下手里的托盤,邊將碗端著邊到,“生氣啦?我是氣你不愛惜自己。”
安冉不理他。
“我專門去太醫院給你熬了一碗散淤的藥膳,不苦的,還加了蜂蜜。”白焱舀了一勺,輕輕的吹了吹,“乖,張口。”
安冉眼睛瞪他。
“好啦好啦,我錯了,我不該兇你。藥膳有好喝,又能馬上讓腫消了,你就又漂亮了。”白焱將勺子放到她唇邊。
安冉低垂眼簾,微微張口,緩緩的將藥膳喝了。
白焱親自喂她喝完,這才放心,用自己的白色絲絹手帕給她擦了擦嘴角。
“告訴你好消息。”
安冉看著他。
白焱最怕她這種毫無波瀾的眼神,忙說,“父皇封我靖王,府邸已經選好了,明日頒旨了。”
“恭喜。”安冉輕輕動了唇。
“我的喜不就是你的喜?”白焱瞄著她,“有了靖王府后,就要大婚了。”
安冉再看他。
“我明天就向父皇請求,赦免你罪奴的文書。”
安冉低垂眼簾,“奴婢累了。”
“好好,你好好休息,墨竹就在外面守著,靈兒也候在外面,有事就叫人哈。”
安冉沒吭聲,縮進被子蒙頭睡覺。
白焱看著她,心里嘆口氣。
冉冉心,海底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