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全走完了,白焱拉著安冉的手都生出了汗,把她拉進屋里。
安冉有些忐忑的看著他,“王爺……”
“四郎。”白焱固執道。
安冉趕緊四下張望,那惶恐的神態和前世一模一樣。
白焱不由莞爾。
低聲道,“放心,他們都識趣得很。”
安冉的臉紅了,低聲道,“私底下我可以這么叫,可在人前還是要分尊卑。”
“好,我答應你。”白焱輕輕的勾起她襦衣的帶子,嚇得她一把抓住。
心里暗罵狗崽子。
面上柔柔的羞澀一笑,“四郎……求你不要為難我。”
“好好好,都聽你的。”白焱激動極了,“那你服侍我沐浴總可以吧?為了你的生辰,我可是勤奮苦練雜耍十多天了啊。”
安冉默然。
看在他不顧尊貴身份去學這些東西的份上,就不要矯情了。
“嗯。奴婢服侍您沐浴。”
白焱幸福的冒泡泡。
安冉叫來侍女一起把浴桶加滿水,屏退她們,自己親自服侍白焱沐浴。
這種事在前世做了足足幾十年。
云霧裊裊間,白焱感受著一雙小手在背脊上緩緩的擦拭,那種強烈的熟悉感再次襲上來。
“冉冉。”
“嗯。”安冉自然而然的應了聲。
白焱更加震驚了,完全就是前世的場景和兩人的呼應。
“你……相信人有重生嗎?嗷嗚……”背上被狠狠的擦了下。
安冉也嚇了一跳,“王爺,沒事吧?”
白焱猛然轉身,一把抓住她的手,死死的盯住她,“你信人能重生嗎?”
安冉臉變了。
“怎……怎么可能?”
“有可能啊。我就整天會做夢,做我和你后來發生了很多事,所以,我認定我和你有故事。”白焱說話間,一刻不放的盯住她的眼睛。
安冉被他莫名瘋狂的眼神盯著發毛,忙移開視線,“奴婢不信。人若是可以重生,那豈不是所有說遺憾都可以重來?如此,真的太好了。”
白焱蹙眉,聽她口氣又不像是重生。
安冉穩了神,“奴婢不信鬼不信神,只信自己。”
白焱回神,怕嚇到她,松開手,又趴在桶邊,喃喃道,“我覺得你服侍人的手法很純熟,以為你……”
“奴婢本就該合格不是嗎?要不然怎么能擔當靖王府的女官呢?”
“哎呀,好啦好啦,我最怕你做一個奴婢,又一個奴婢。”
前世聽了一輩子了。
安冉閉嘴,沐浴完后,取了袍子給他披上,“奴婢……我去拿安神湯。”
白焱一邊系著袍子帶子,一邊看著安冉嬌俏的背影。
要不然,讓她像前世一般,侍奉在榻前?
想了想,還是罷了。
安冉骨子太倔強,逼急了又恢復到之前的樣子,可就不好哄了。
安冉服侍他喝完安神湯,見他不再糾纏,徑直上床睡覺,松了口氣。
疲憊的回到房間,靈兒和宛月像兩個好奇寶寶,托著腮幫看她。
安冉無語,“你們兩個怪嚇人的,大半夜的跑到我房間干嘛?”
捶著酸痛的肩膀,扭了扭腰。
宛月猛然瞪大眼睛,大驚小怪的叫著,“姐姐,你侍寢了啊!”
安冉捂住她的嘴,“別胡說八道!”
“嗚嗚嗚。”
“侍寢?就是皇帝招嬪妃那樣嗎?”靈兒雙眸炯炯有神。
安冉瞪她,“小小年紀,胡說八道什么?你懂什么?”
“靈兒懂得得呀,靈兒以前跟著爹娘看戲里有唱的呢。”
安冉氣笑,“快走,我忙了一天了,累死了。我要睡覺。”
“那靈兒服侍姑姑沐浴。”靈兒吐了吐舌頭,跳起來去準備熱水。
宛月一把拉住她,低聲問,“老實說,姐姐是不是王爺的人了?”
安冉嚴肅臉,“再胡說,我就把你送回宮里去。”
“閉嘴,我閉嘴啦!”宛月雙手交叉擋住嘴,趕緊跑了。
安冉揉了揉太陽穴。
這一輩子啥都改變了,怎么就被白焱纏著改變不了呢?
行叭。
她也做一回渣女叭。
誰讓她是弱勢群體呢?
皇命難違,怪不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