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普通的一句話,卻讓顧厭的心臟猛然被撞動。
那原本死寂,沒有一點活力的物件,被重新注入生機。
撲通,撲通。
漸漸露出它原本鮮活的模樣。
顧厭眼眶溫熱,看著近在咫尺的面容。
縱使給自己找多少怨恨她的理由,但此刻,他仍舊下意識的小心翼翼的接近。
“我能抱你嗎?”
他竭力的忍耐著什么。
顧瓷好看的眉毛輕揚,“我是你媽嗎?”
后者愣愣的點頭。
“你抱你媽,不是想抱就抱?”
想抱就抱。
顧厭抬手抱住她的脖子。
豆大的,滾燙熾熱的淚水從他眼里掉出來。
他快速又輕的抽泣一聲。
只惹得抱著他的那人輕笑。
顧厭羞的臉紅,難堪的開口:“我可沒哭。”
“是,你沒哭。”顧瓷應聲,慵懶回答,“是小哭包在哭。”
顧·小哭包·厭:......
剛剛騰起的一點溫情,盡數被她給毀了。
顧厭生生把眼淚給憋了回去。
給顧厭帶上一個口罩,保姆快速的給他辦好出院手續,拿著開的藥和顧瓷的行李箱,迅速離開醫院。
她從進醫院到離開也就過去了一個小時。
外面還沒有被人給圍起來。
“小姐,我們是回您的住所,還是先去我們最近住的地方?”
“去你們那吧。”
保姆她租的地方還沒有暴露,相對而言是比較安全的。
顧厭聽著二人的對話,忽然感覺,事情貌似比他想象中的更糟糕。
恐怕他再過幾天就要暴露了!
窩在顧瓷的懷中,顧厭心里轉的極快。
一會兒到家之后,他就要和顧瓷提出來把自己送出去。
可是,要怎么不動聲色的讓他媽把他送出去?
他要是對顧瓷說自己是重生的,恐怕顧瓷立馬就會讓司機改道,把他給送進精神病院。
但讓他演一個兩三歲的小孩兒,實在是太難了。
顧厭的小臉不由皺起。
看上去像是陷入什么難以解開的謎題。
顧瓷專注的觀察窗外,并沒有發現顧厭的異樣。
想了半天,顧厭都沒有想出一個完美的辦法,反倒是把自己給想睡著了。
恐怕他自己都沒有想到能這么快的入睡。
睡夢中的顧厭,在前世整晚整晚做著噩夢,而此刻,卻睡的無比香甜。
司機開車開了將近兩個小時,在北城彎彎繞繞,終于在郊外的某處停下來。
“顧厭,醒醒。”
顧瓷叫醒顧厭。
他猛然睜開眼睛,眼底還有一絲警惕。
看到顧瓷的時候,顧厭一陣恍惚。
他掐了一下自己。
疼。
不是做夢。
一排排的老公房,看上去應該是上世紀的建筑。
不遠處還有一個大湖。
顧瓷抱著顧厭下來。
卻見大湖中一群大白鵝排著隊,大搖大擺的從公路前走過。
顧瓷&顧厭:......
這地方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