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里的大燈都關了,只留一盞不會影響她睡眠的昏暗光線。
他的腳步很輕,在地板上留下的聲音也很小,走到床邊,她在床中央睡著,呼吸平穩,臉蛋通紅。
她對他還真是放心。
黑夜中,陸嶼容深邃的雙眸濃沉如墨,落在她身上。
危險的猛獸在白天會收斂起自己身上的強勢與占有欲,變成文質彬彬的無害生物。
但是,猛獸就是猛獸,白天有多少偽裝,在晚上都會被撕裂。
未曾察覺危機的酣睡狐貍,以為在她身邊的只是一位比她道行更深的老狐貍。
殊不知,那是一只伺機而動的狼。
他坦率又直接的躺在了她身邊。
顧瓷睡覺輕,他的動作只要有一點重,這家伙就會醒來。
他緩緩的貼近她,把顧瓷整個人擁入懷中。
長久的執念就如莊周曉夢。
原本只會在夢中出現的場景,此刻卻真實發生。
顧瓷身上的清香,讓陸嶼容感到顫栗。
他低低舒了一口氣,漸漸放松了身體。
不斷提醒自己,這只是剛剛開始,他要以后每一天,都是如此。
猛獸叼著只屬于自己的狐貍,把它圍在最柔軟的肚皮,讓它不知覺的酣睡。
被他抱著的顧瓷翻了一個身,尋著熱源貼近。
猶如抱了一個巨大的抱枕似的,緊緊的抱住他,小腦袋不自覺的蹭蹭他的胸膛,窩在他的臂彎里睡的香甜。
陸嶼容的身體一僵,動也不敢動的小心翼翼的低頭看著她。
隨即緩緩收緊。
他認命般的閉上眼睛。
尾生抱柱,至死方休。
一夜好夢。
顧瓷晚上睡的很好,以前她還總覺得自己的被窩總是半熱不冷的,今天不知道為什么,一直都是暖洋洋的,她睡的很舒服。
她轉了一個身。
忽然感覺自己的肚皮上有一只手,隨著她的動作往下掉。
然后,身后就跟著貼近了一個身體。
顧瓷:?!!
她陡然睜開眼睛。
腦袋往后一扭。
是陸嶼容!
她的目光在周圍環視,氣絕了。
這家伙睡她!
他睡的更沉。
連顧瓷的動作沒有察覺,反而尋著她,將腦袋放在她的脖頸處,所有呼吸都灑在她的皮膚上。
顧瓷:......
狗東西還占她便宜!
她本來還想掙扎一下。
但身后男人早晨都會出現的身體情況讓她動都不敢動。
安靜如雞。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還沒下去!!!
顧瓷等的自己都又犯困了。
一會兒一定要往這家伙身上暴揍一頓,她才能出氣......
大概是太暖和,一直沒動的顧瓷眼皮子越來越沉。
不對,她是不是有什么事兒忘了?
顧瓷有些想不起來了。
睡之前,她還挪動身體,把自己和陸嶼容的距離拉開,睡到床邊,跟防瘟疫似的。
哪知。
床邊的被窩里面根本不暖和。
顧瓷沒一會兒,又滾了回去。
睡的比陸嶼容都沉。